“我不管,我就要太医来,我不要你发烧呜呜。”
楼钟玉干脆撒泼,蛮横的指使红袖去请太医。
“你就说是我病了,不管怎么样,赶快去请一个太医来。”
红袖感动的伏身:“是主子。”
文喜烧的浑身难受,可主子对他的关爱他又如何不感动?
文喜七岁入宫,因为没有钱疏通内务府的公公,他被派去了最辛苦的辛者库当最低贱的奴才,每日干着猪狗不如的工作,就这样苦熬着过去了十年,他终于攒够了钱出了辛者库。
做宫里最不入流的洒扫太监,那时候二十五岁了,可是新皇登基,太后娘娘成天礼佛不问后宫,皇后娘娘又是才执掌凤印,还……还出了那样不堪的事情,后宫的事情那么多,自然不会有人在意他这个小小太监到了年纪要出宫。
后来他就被调去了似冷宫一般的长乐宫,宫里加上他便只有四个太监,四个宫女,一个厨子,还有一个冰冷如霜的玉妃娘娘。
文喜也震惊,他早就听说过玉妃娘娘的大名,身为一个男子却委身媚上,雌伏在圣上身下做一个宫妃,玉妃娘娘对圣上冷淡,可偏偏圣上宠爱的紧,玉妃娘娘一时间风头无两,宠冠六宫独占圣上一年,后宫妃子恨不得啖其血吃其肉,后来圣上就下旨,说玉妃娘娘患病不宜见人,将长乐宫的宫门关上,还派人把守着……
那时候的玉妃娘娘周身充满死寂,可圣上说玉妃娘娘喜爱珠宝,每次临幸后都会赏赐许多财宝,玉妃娘娘有时间起不来床,就躺在榻上带着满身的痕迹让他们把东西收起来。
他想玉妃娘娘是得宠的,后来圣上去出征,他刚到长乐宫老是被其他小太监欺负,玉妃娘娘就将他带在身边做贴身太监,自此长乐宫所有人都尊奉他一声文喜公公。
自后宫里的太监宫女走了走换了换,他却一直留在玉妃娘娘身边。
文喜一直都知道主子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却也不曾想过主子能为他做这样的事。
他是阉人,是别人避之不及的太监,他是奴才,可是主子却把他当个人看,文喜在主子身边,才感觉自己像个人。
“主子,张太医不在,奴婢就请许太医来了。”
楼钟玉不管是张太医还是许太医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文喜,也不让许太医行礼,直接拉他过来给文喜看病。
许太医吓得跪地,敢碰天子的人,许太医怕他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立马离这个炸裂的玉妃娘娘七尺远。
“好好好我不碰你,快来看看文喜怎么样了,得赶紧让他退热啊。”
楼钟玉撇嘴往后退了几步给许太医留出来空间,许太医这才明白,原来病的不是玉妃,而是玉妃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