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何出此言?莫某不明白。”
云影突然单手成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顿时好好的桌面立马四分五裂,桌上摆放的美味佳肴顿时悉数落在地上,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碗盘被打碎的声音,听得人心头一跳。
“明明是你杀了雪清歌,却因为你逼我和若儿发下心魔誓,导致我们刚回到城中就被雪家追问她的下落,然而我们却因为心魔誓在身不得向任何人说明空间里发生的状况,以至于雪家一直咬定是我杀了雪清歌,甚至逼迫云族将我交出。就连城主都发出通缉令通缉我,害得我成了个通缉犯四处躲藏。莫宁,我自认没有和你结缘结仇,你为何要如此算计我?”云影厉声喝道,周身的灵气极为不稳定,仿佛随时都有着要爆发的趋势。
面对他的怒火,叶凰澜的脸上没有半点变化。
依旧是斜靠在美人榻上,随手抓起旁边放着的酒壶高高举起,壶口倾斜,鲜红的酒液倒出来刚好落入她口中。优美的侧脸线条和修长的脖颈看上去慵懒极了,一头青丝随意散落,映合雪白的肌肤看上去有种妖异的美感。
喝完酒后,她才慢条斯理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淡淡道:“云公子,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逼过你们,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与我无关,还请你想清楚了再开口。”
云影闻言越发愤怒,道:“就算你没有开口逼过我们,但你这样做和逼死我们有什么区别?随意出入空间的方法只掌握在你手中,除了向你妥协之外,我们还有什么方法出去?”
“与我何干?云公子,难道空间里的规则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叶凰澜终于坐正了身子,锐利如鹰的目光缓缓在他身上扫过,“我想你恐怕搞错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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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影愣住。
“我们的确是同时进入空间,在草原上有个声音不是说杀满千只魔兽可以出去,万只魔兽可接受传承么?但魔兽是杀不死的。就算将其杀死消散过后,很快就会重新凝聚新的魔兽。那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条件呢?因为那个声音就是巫族神子本人说的,他为了考验我们如何想办法解决兽潮。如果非要彻底解决兽潮的话,就只能破坏鬼见愁崖底的阵法,然后兽潮也就会随之消散,到了那时候其实杀多少魔兽已经不重要了。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能活着出去的只能是解决兽潮的人,他根本就没有让其他人活着出去的打算,只有传承者才能出来。原本我可以将你和云若永远丢在里面,任你们自生自灭。可是我还是放你们出来,况且心魔誓不是你们自己发下的吗?我只是说了让你们证明给我看不会泄露给任何人,却并没有让你们发心魔誓,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也没料到会演变至此,难道你还以为是我勾结雪家害你?你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算计你?”
说完这些,叶凰澜目光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心虚的成分在其中。
要论撒谎忽悠人的功夫,叶凰澜的水平可谓是一流。
云影说得没错,她让他和云若出来的确是早有预谋,毕竟她杀了雪清歌,正需要一个人当替罪羊。而除了她和洛青枫之外,唯二还活着的云影两兄妹就是最佳选择。
虽然这样做的确是将他们推入火坑,但叶凰澜向来心硬如铁,就算是她害了别人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只因为这个人和她没有关系,死了就死了,只要不殃及到她其实都无所谓。
“你……”云影哑口无言,仔细一想,莫宁说的还真是句句在理。
在出空间之前,他和洛青枫获得了传承。按照正常情况,他和云若只能被活活困死在里面,因为他们不是传承者,但莫宁还是放他们出来了。在此之前让他们想办法保证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是他和云若自己脑子被门夹了,居然发了心魔誓……
想到这里,云影冷静下来,有些惭愧地对叶凰澜笑道:“是云某唐突了,还请莫兄不要放在心上。”
叶凰澜眯了眯眼睛,摆手笑道:“云兄不必介意,是我事先没有和你说清楚,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莫兄客气了。”云影拱手客套地笑道,眼睛余光仔细扫过叶凰澜面庞一遍又一遍,试图从中找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然而对方的脸上依旧是含笑风生的,根本看不出半点心虚的成分。
“既然如此的话,还请云兄把这账结了吧,碗盘都是你打碎的,我还一口都没吃。”叶凰澜指了指面前地面上的木桌碎块,以及打碎的碗盘碎片,还有落在地上的一大堆菜肴。
云影点头,心底却是暗自腹诽,这莫宁到底是多一毛不拔?
把落在地上的这些菜的价格全部加起来估计也就才两三百金币而已,难道连两三百金币他都舍不得花?
“唧唧——”尖锐的鸟鸣声响起,云影朝声音来源望去。
原来是一只黑色的大鸟站在窗台上正昂首挺胸地朝叶凰澜叫着,嘴上还叼了个黄色纸袋,随即便飞到他肩膀上站好,长长的尾巴上有紫色火焰在流转燃烧,屋内的温度立马上升,就连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
“辛苦你了,这是跑路费。”叶凰澜摸了摸不死鸟的脑袋,拿过纸袋后,这才从储物镯里拿出一枚丹药塞进它的嘴里。
不死鸟瞬间兴奋地叫起来,把丹药吞下肚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理了理自己黝黑发亮的羽毛。
“你这样也太显眼了,把尾巴上的火焰收回去。”感受着屋子里节节攀升的温度,叶凰澜皱眉说道。
不死鸟听后,乖乖地将不死火收回体内,屋子里顿时凉快下来。
“莫兄,这不是……”云影总觉得不死鸟眼熟的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空间里那只黑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