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崔府,等着崔府的当家人崔半城站出来给个说法。
但之前崔安父子是死是活的传言沸沸扬扬时一样,崔家依旧没个主事的人站出来说半句话,由着事情发酵,一副“我就算知道也装作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说你能奈何”的样子……
对此,无论是宁州太守孟广义还是宁州本地的几大势力都十分不满,他们都在不同场合、不同程度的表示了对崔家的不满,也都派人虎视眈眈的盯死了崔家——
他们是怀疑崔家做了什么,不满崔家目中无人,还是早就眼红崔半城,想借此机会做点什么……
崔函之心里明白,王沄心里清楚,宁州人心里也都有杆秤。
但所有人,无论是觊觎崔家的还是同情崔家的,都只是盯着崔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发难,因为,他们都没忘记,崔函之一个多月之前派了一队人前往琅琊。
他们都知道,如今这纷纷扰扰的一切,最后会如何收场,不在于真相如何,而是取决于崔函之到底是不是琅琊王家的人,在王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
这一切,都在王沄的意料之中。
于是,崔家上下忙碌了起来——
清扫崔府的每一个犄角旮旯,务必保证触目所及之处没有一丝灰尘。
检查修葺每个房间的门窗瓦片和所有的廊柱栏杆,务必保证没有任何安全隐患。
府内所有的花草树木或修剪、或直接更换,务必保证看上去赏心悦目又不带俗气。
一直就没有用过的客院不但被打扫清理得无一不好,还特意配上了所需的一切……
这一切都表明,崔府即将招待贵客。
崔家拾掇了三天。
第四天,焕然一新的崔家做出了迎接贵客的姿态。
未正,崔函之骑着马,崔琳、孙女儿坐轿子,到了宁州城南城门,做出了一副等候的姿态。
半个多时辰之后,前往琅琊的王福才带着一队比离开时人马更多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城,近半数的马车都刻了琅琊王家的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