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最后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主因在她。
是她不顾袁渊的强烈反对和苦苦哀求,是她撕毁了与袁渊的约定,四年后以寡妇的身份再嫁靖王。
袁渊没有。
直到她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决定安然去死的的时候,袁渊依旧孤身一人。
那个时候的袁渊,已经是权倾朝野的渝州王,号称手握百万雄师……
百万夸张了些,但三十万是有的。
与他相比的是朝廷的孱弱无能。
中兴帝恨得牙痒却奈何不了他。
不止一次想要将公主郡主指给他,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
不光是中兴帝,诸多世家也想用联姻的方式拉拢他。
他也没有接受。
别说娶妻,他身边就连个暖床的都没有,身边伺候的也都是小厮……
为此,还有不少传言,说他好男风,说得有鼻子有眼睛。
相信那传言的还真不少,有些不但信了,还跑去自荐枕席,最后被黑了脸的袁渊丢进了军营。
那个时候,宜阳大公主依旧健在,却被袁渊送回了建康……以压给中兴帝当人质的姿态送回去的。
所以,她还真的就不知道宜阳大公主还有这些往事。
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袁渊,他如今就在宜阳大公主府上,对郑飞厌恶、对郑玉罗没太多感情的宜阳大公主对他又能有多少感情呢?
她是会帮着他在建康站稳脚跟还是干脆将他押送给袁士奇呢?
王沄的心沉到谷底,脸上却半点不显,而是笑盈盈的问:“真没想到宜阳大公主居然是这样的!这么说来,如果郑玉罗和袁士奇有争执,她也未必会给郑玉罗撑腰了?”
“不是未必,是肯定不会!”王蕴之十分肯定:“郑飞死了也有三年了吧,她想为女儿出头早就出头了……不趁着袁士奇羽翼未丰给女儿撑腰,就说明她就没想过为女儿撑腰。”
“那个……”
王蕴之迟疑了一下:“据说,她给特别喜爱的一个面首生了儿子。”
“什么?”王沄大吃一惊:“真的假的啊?”
“有这种传闻,但不是很确定,毕竟……”
王蕴之微微叹气:“她虽是当今长姐,但在皇室地位很一般,这样的人,不值得花太多功夫了解。”
他想了想:“这个传闻是在漪儿出现之前有的,如果属实,那个私生子应该十五岁上下。”
“对了,我们不是在说袁士奇的事情吗?”
王蕴之瞪着王沄:“这人声名狼藉,又是个不记恩的,你少与他来往!”
“放心吧,不会的!”
王沄笑眯眯的:“堂伯,和您说个秘密!”
王蕴之斜睨着她。
王沄依旧笑得灿烂:“我其实很讨厌袁士奇,我觉得他和我那生父很像,都是吃着岳家用着岳家却还想把岳家的一切据为己有的小人。”
“那你还帮他?”王蕴之给他一个白眼。
“您刚刚也说了呀,他就是个不记恩的!”
王沄一脸无辜:“不记恩的人最会记仇,而我恰恰好与他不久之前结了点怨……”
王沄将颍川郡发生的事情,省略了袁渊这个人,用春秋笔法讲了一遍……大概就是她敷衍袁士奇的那些说辞。
“我之所以给他点好处,是因为渝州、兖州两地是兴隆号的商队必过的地方,也是因为他那没长眼的布下死在我手里,总得给他点甜头,要不然,他为难兴隆号怎么办?”
“每年商队都从草原带来很大的利润,我可舍不得就那么丢了!”
王蕴之微微点头:“行吧,我知道了!我会与子仪(王凌之)说一声,让他适当的给袁士奇好处,至少让他明白,你在王家的地位,让他想做什么的时候,想想王家,然后把爪子缩回去。”
“那就多谢堂伯了!王沄欢欢喜喜的道谢,又小心地问:“堂伯,你说王家在背后使力,将袁士奇拽下来,换上向着王家的人镇守渝州兖州……成功的可能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