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丫头,你现在该有时间和子路一起去彻查了吧!”
王融之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满脸威严、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若是旁人,被他这般带了质问的一说,就算不诚惶诚恐的认错,至少也会于心不安,但王沄……
她笑吟吟的看着连议事都在卧房,虚弱得有了古稀老人那味道的王融之:“曾祖父,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得让我陪堂伯去查这件事?偌大的王家,难道就找不出个帮办事的吗?”
王融之呵斥一声:“沄丫头~”
“哎~”王沄脆生生的答应着,一脸的天真懵懂。
王融之气得一阵眩晕:装什么呢?真以为装个乖就能当自己是寻常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吗?
但……
沉重的头,稍一动气就闷疼的胸,走不到半圈就气喘吁吁的身体……
王融之终究还是按耐住了暴脾气:“沄丫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如今我还真就是无人可用。”
“连王乙、云笺都有问题,我真不知道还能让谁帮子路!”
“沈先生啊~”王沄笑眯眯的建议着:“沈先生可也是您一手带出来的,他都能成为子知叔叔和那十五个王家子弟的西席了,一旁协助子路堂伯,对他来说怕也是很轻松。”
“他……”
王融之的心微微一动,但马上就否决了:“临之不行,他鲜少与人打交道,对人心人性的掌控不如你……”
“你别试图用这种手段,将临之和子路绑在一起,而后再以临之是子路的良师益友为名,拒绝临之与你去宁州。”
“沄丫头~”
王融之叹息一声:“王汇之那件事,我是存了考校之心,但眼下这件事……”
“我真的只能信你和子路了!”
“你可以提条件,我……”
想到王沄的胆大,王融之默默的将到嘴边的话换了:“我会尽可能的答应你的!”
噗嗤一声,王沄笑了起来,一点都不客气的挤兑:“曾祖父,做人可不能这样,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王融之叹息:“不是曾祖父小气,是王家现如今这样,我真的是大方不起来啊!”
这话,王沄是信的,王家江河日下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但,王沄也确定,王融之说这话是在卖惨。毕竟,百年王家可不是随口说说的,王家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里可能就放着常人眼中的珍宝。
所以,她笑笑,伸出了一个手指头:“一百本藏书楼之中的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