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队,王函之毫无形象的舒展了一下双臂,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轻松下来,王沄忍不住莞尔,王琳则侧目而视。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可算是走了?”王琳满头雾水,满脸迷惑:“您之前对大伯母不是很尊重的吗?”
“我一直都很尊重她,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王函之看着越发糊涂的王琳,摇头:“我这位长嫂曾是个心高气傲到不屑于与任何人虚与委蛇的,也是个心灵澄净到不屑于用阴谋诡计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好相与、没有手腕的。”
“恰恰相反,她的手段才叫厉害。”
“只是,她不屑于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她用的都是阳谋,是让你能看穿,知道她在布局,却依旧还是选择入局、甚至之抢着入局。”
“她从来都不会让入局、一起谋事的人吃亏。”
“简单地说就是她有肉吃,入局的人至少有汤喝,某些时候,还是她喝汤别人吃肉。”
王琳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又好奇的问:“您怎么知道这么多?您离开琅琊之后几乎与家族断了联系的,怎么……”
王函之瞪她:“你不以为回琅琊的那段时间,我在织坊里帮忙就只是单纯的帮忙吧?”
“您的意思是……”王琳懂了,她惊讶极了:“不会吧~那些整日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匠人也会议论这些?”
“你以为呢?”王函之笑:“他们才是最关心将来会是什么人当家做主的……他们凭手艺,凭本事吃饭,最不喜欢与啥啥都不懂的人还瞎指挥的人打交道。”
“像他们这样的,最希望能遇上宽厚有智慧的家主那样的话,就算不知道他们在折腾什么,也能尊重并给他们不错的待遇……他们心目中最佳的家主人选一直都是你这位大伯母。”
啥?王琳瞪大眼:“大伯母是女子,还是从谢家嫁进来的。”
“我知道,他们也都知道。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选择寄希望于子路。”
王函之笑笑,看向王沄:“人走了,来宁州主要目的也明了了吧!”
“啊?”王琳原本就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大的让王沄担心下一刻眼珠子会掉出来:“大伯母不是以报信为由,带着漪丫头来宁州避一避的吗?”
王函之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想理这个别人怎么说她怎么信的傻女儿。
王沄也来了个白眼,给王函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