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太守府这两日毫无动静。”
崔卅眼底藏着担忧:“没有再往外派人,也没有外人进太守府,我们安插在太守府的人说,黎太守父子最近主要在看宁州这些年的卷宗,一副专心政事的样子……这不对劲啊!”
“没往外继续派人是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人手,最信任得力的都出师不利,才出宁州城就被抓了。剩下的,或者本事弱,或者胆子小,都是些不堪重用。”
“这样的,我都不屑于将人抓了放庄子上浪费粮食,就算抓了也只会当日再送回去。”
“我倒不介意,但黎太守显然觉得这样有点儿丢脸,所以……”
“没动静是对的!”王沄神色淡淡的:“狂风暴雨来临之前,大多会比寻常更平静。”
崔卅有些急了:“您的意思是黎太守在憋大招?”
王沄颔首:“那是肯定的……或许还是一出手便能将我按趴下,愿意俯首认命,听他安排甚至摆布的大招!”
王沄想了想,笑:“至少,他是那么认为的。”
“这……”崔卅认真思索片刻:“主子,您觉得他会直接来硬的,派人直接围了府,将您和老主子、琳姑娘拿下,而后以你们要挟小人等对他俯首听命,将包括云栖山谷的一切拱手奉上?”
“有此可能!”
王沄点头:“慈不掌兵,善不为官……这是曾祖父一直以来行事的准则,我看过一些关于他的生平的记录,他的行为处事都透着几个特点:睿智、冷静和铁血。”
“黎洛明是他的得意门生,为官行事定然与他一般,用极其强硬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再正常不过。”
“只是,他也多有顾忌。顾忌祖父的身份,顾忌曾祖父对我的看重,顾忌我们与大房、三房都很不错的关系。”
“他其实也挺难的。”
“既要完成曾祖父交给他的任务,逼我们将宁州的一切交出来,却又不能真的伤害到我们,这个度很难把握。”
“手段不够狠厉,不能让我们低头,手段太过狠戾,无论是真的伤了我们还是结了解不开的仇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