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看着一身尘土、整个人都有些邋遢,却精神十足,看起来像是没有受什么伤的王福才,王沄满意的点点头。
“是,姑娘!”王福才恭敬的向王沄行礼:“小人回来了,幸不辱命!董家人毫发无伤,安全送到麦田山庄,带去的人也都全须全尾、一个不差的全都带回来了。”
“非常好!”王沄更满意了,她笑着看着精神头不亚于年轻人的王福才:“你看起来也累了,先回去稍微休整一下再过来回话。”
“小人不累,小人先把路上的事情禀告之后再说吧!!”王福才压根就没领会到王沄的意思,憨憨的来了一句。
王沄无语的摇头,但有些话她不好说,她微微偏头,与王福才一起过来的崔卅笑着上前一步:“福才叔,累不累的你都先回去一趟,梳洗一下,和婶子打个照面说说话,让她知道你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崔卅微微顿了一下:“你这一走就是十一二天,比原本预算的多了两天,婶子非常担心,从前天开始就坐立不安的。你回去,让她亲眼看看,安安心。”
王福才愣住,有些不习惯。
他出门都不到半个月,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以前……
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以前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以前他的妻子是砚秋,是心比天高、想要成为主子枕边人的女人,结果不但阴差阳错嫁给了自己,还只能守活寡。
就算这一切源于她和崔安等人的算计,自己是无辜被牵连,她是自食恶果,她只会恨旁人而不是自省其身。
是以,结为夫妻二十一多年,她对自己只有怨恨,没有半点真情实感。
这样的她自然不会担心自己,更不会因为自己出门办事,可能遭遇什么危险而担忧。她怕是恨不得自己一去不返,死在外头,她不但摆脱自己这个废人,还能借自己的死博同情、谋好处。
而如今那位,虽然成亲还不到一年,但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好好与自己过日子来的,身怀有孕的她自然不希望自己有什么差错,能够囫囫囵囵的出门,平平安安的回来。
就那么一瞬间,年过四旬,若非秀姑自己作,可能早就当外祖父的人心底忽然柔软,脸色微红,带了几分不好意思。
这……简直了~
一脸胡子渣、身上还残留着血的气息,看起来虽不是特别彪悍却也透着不好惹的中年老男人忽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看得王沄眼睛生疼,没好气的挥挥手,让他赶紧走人,别杵在这里戳眼睛。
王福才有些尴尬,傻笑一声,给王沄行了礼之后才退下,离开的脚步带了几分雀跃轻快,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多二十岁一般。
“噗嗤~”他一走,王沄就忍不住的喷笑出声,崔卅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也就笑了几声便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王沄直接问:“他们在路上被人阻截了?情况如何?伤亡如何?””
崔卅讶异的看着王沄,王沄神色淡淡的:“王福才身上有残留的煞气和血腥味,他清理过,但只是简单的清理过。”
崔卅敬佩之极,连忙开口:“小人估算错误,收到崔十九的信的时候,他们还在建宁郡……”
“从门口走过来的路上,福才叔与小人大概说了几句。”
“他说虞家家和安王极有可能在董家发动的从次日便得了消息,他们动作迅速,第三日便在建宁郡设了关卡,凡是从关卡路过的,都要接受他们的盘查。”
“整个建宁郡关卡有六处,在官道和几处重要的城镇,是虞家、安王与建宁郡的官府联手所设,为避免暴露痕迹,引来无穷后患,崔十九他们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小心翼翼的蒙混过来。”
“福才叔带着人一进庐州发现庐州也开始有人设卡,是定西王和当地官府联手设的……福才叔只来得及说到这,更多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王沄微微蹙眉,崔卅连忙道:“主子福才叔是带着崔扬一起过来的,他就在外面等候传唤,小人让他来向您回禀?”
“嗯~”
王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