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地牢里伊斯兰语喊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哐哐的砸铁门的声音。

湿臭味盈鼻，没有一丝光亮，“狼眼”的夜视功能被黑暗激活，勾勒出地牢的轮廓。

幽深的走廊看不见一个士兵，在张哲翰击杀卫道士的当口，帕达里克不仅撤走了特战队员，也撤走了狱卒，这份指挥若定，张哲翰自愧不如。

“Help！”

突然听见一声英语呼救，张哲翰转头一看，光梯旁边有一扇扭曲的门，门上一块变形的牌子，依稀可辨“Duty Room”（值班室）字样。

极有可能是被 Minuteman II 锁住没来得及撤走的狱卒，张哲翰连忙用海盗王战戟旋开一个洞，钻了进去。

房间塌了半边，地上满是水泥碎块，墙角露着半个人。张哲翰取出夜明杖，四周瞬间亮如白昼，一名四十多岁男子下半身被断壁压着，黑色夹克背上露出三个半截黄色字母，CIA。

“张……警监，救救我！”男子挣扎着，痛苦地叫道，说的是中文。

“你认得我？”认出这张网红脸并不奇怪，张哲翰好奇的是他用中文叫出“张警监”。

“我是……钱良。”

“钱良？”

“仁安羌……”

张哲翰想起来了，仰光瑞光大金塔遗迹《仁安羌大捷》副本里的上校。后来为绫濑遥复仇，在共祭会新闻发布会现场用狙击步枪射杀新闻局局长杰森·斯坦森的时候，旁边坐着的就是CIA副局长兼行动处长钱良。

张哲翰释出蛛丝捆在他的手腕上，取出一颗还元丹塞进他嘴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钱良似乎减轻了痛苦，抬头道：“你，能不能先把我，弄出去。”

“不能。”

钱良无奈道：“那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张哲翰问道：“约翰尼在哪儿？”

钱良没有丝毫犹豫：“原来是关在这里的，你救走宁用潜的时候，约翰派人把他提走了。”

张哲翰这才意识到犯了多大的错误，救出宁用潜那么大的动静，约翰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的意图。之后还傻乎乎跑去坎布雷特被独眼人打了出来，这一切在约翰看来就是个笑话。

张哲翰还是不甘心：“提去哪儿了？”

钱良目光闪烁道：“交给阿克斯了，你们约好了交换俘虏。”

又一次被预判了预判，又一次自作聪明，张哲翰懊悔不已，这会儿才明白帕达里克说的“你还嫩得很”是什么意思。

只好点开谍报系统，给詹妮佛回复信息：“同意交换。”

一分钟后，詹妮佛回复：“阿克斯说，他在老地方等你，商议交换细节。”

老地方？和阿克斯只在康纳镇见过一次，“老地方”只能是康纳镇后面的小树林。

张哲翰看了看时间，11:02，又看了看趴着的钱良，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囚犯救出去。

“你就别琢磨了，这么多人，你救不出去。”钱良看着海盗王战戟道，“这玩意再厉害，你也只能往上打洞，上面是几十米高的废墟，就算你能打通，一定还有帕达里克带兵等着。”

看张哲翰犹豫不决，钱良又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死，你走之后我会让帕达里克实施救援，你如果有本事，下次还可以再救。”

也只能这样了，张哲翰举起海盗王战戟想把他弄出来，突然想到他出现在这里有些蹊跷，“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钱良晃了晃头上的尘土：“约翰派我来提审一名阳奈教护法。”

“什么名字？”

“朱奈德·侯赛因。”

张哲翰一凛：“他在哪间囚室？”

“你释放 Minuteman II 之前，已经被狱警转移走了。”

“去哪儿了？”

“关塔那摩监狱。”

-

康纳镇黑市的大多数店铺已经打烊，石板路上稀稀拉拉没几个人。

张哲翰出现在小树林的长椅上，十几米外的崎岖小路，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身影负手而立。

“来了？”黑影冷冷道。

“你想怎么交换？”

话刚出口，张哲翰突然感到哪儿不对劲。

威压，没有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