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泪眼婆娑,当场表演猛男落泪,证明自己这一句话不是瞎扯。
嬴彻却是轻笑一声,揶揄道:“是吗?小白啊,你这脸怎么还胖了?”
一句话说完,男人有点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殿下有所不知,被人打肿了。”
“那天在安邑,有一帮锦衣卫亮明身份,大吼着‘抓采花贼司空摘星’,抓着我就揍,然后说打错了,连连道歉,态度诚恳,又是官差,我就没说什么。”
“寻思着可能嫌犯与我一般,长得玉树临风,为了避免误伤,我就换了个巷道,结果又被抓住打了一顿,就成这模样了。”
此话说出,嬴彻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这事儿肯定是自家老师特意吩咐下去的,谁叫你白纯拍马屁拍的不太对?让老师生气了呢?
“小白,此番事儿办的怎么样?”
说完玩笑话,嬴彻指了指凉亭,三人落座。
白纯也是收起面上神情,沉声道:“殿下,马踏江湖之事,不得延缓。”
这一个结论,显然没有出乎嬴彻的意料,只是点了点头,听白纯继续说下去。
“此番走了大半个江湖,反秦之心倒说不上,可行事依旧是如同以前天下乱战之时,于法度多有轻蔑。只不过因为大秦军伍锐士强劲,不太敢对于官吏下杀手罢了。”
“但也有识相的。”
“有一姚家,之前窝藏过六国余孽,锦衣卫大索天下,杀了不少其族人。”
“这一次我去了那儿,言明乃是您的门客,姚家少主姚青锋拔剑趁夜尽杀家人七十二口,翌日带着其哑巴儿子,投诚于您,愿为太子殿下门前权,只求富贵。”
嬴彻听闻,嘴角微微勾起。
江湖人,这三个字于他这身份来说,太过于遥远,也不甚起眼。
对于这种能杀了家人的人,按照常理来说,不敢用,也不愿意用。
“让他去代郡,当个督尉。”
一句话,如同给路边摇尾的野狗,扔了一块略带些许肉碎的骨头。
“殿下英明!”
白纯点头,没有丝毫反对。
太子殿下根基浅薄,要开始,就需要这种人。
“小白,这一次来咸阳,就留在孤的身边。”
“明日,带你参加淮阴侯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