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见风逸腾空飞椅,出手抓人,拂袖夺刀,出掌烙衣,出手之稳、拿捏之准、劲力之巧,端地惊世骇俗,前所未见。
而风逸从头至尾,都没离开椅子,游哉悠哉尽显绝顶高手风范,若非地上多了两具尸体,浑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有些武功略高的,见识自高,看来风逸不光内力深厚,武功也高深莫测,一念及此,掌心不觉沁出汗来。
这功诀不好夺啊!
这时间,酒店仿佛陷入凝滞一般。
何必正吐出一口长气,却是忽惊忽喜,恍如梦幻,直到风逸真退回桌前,正在斟酒,不觉双腿一软,瘫软在地。
风逸回头一瞥,大觉啼笑皆非。
他原本听这“洞庭双义”找了丁典十年,必然身怀奇功,谁料如此不济。
只是他不知道,在原本剧情中,这两兄弟就是第一个闯入荆州府衙给丁典送人头的。
他们武功厉不厉害另说,胆子是真的够猛!
如今世事有变,遇上的风逸,实力不在那时的丁典之下,这也是他们的命!
或许也是每个江湖人的命!
不死在这个人手里,也得死在那个人手里,真正能够善终的武林高手少之又少!
风逸想到这里,默然一阵,悠悠道:“你倒不像你兄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便饶你去吧!”
何必正盯着风逸,口唇颤动,眼里流露茫然之色,继而喜不自胜,抓起兄弟与王少华的尸体,转身便跑。
风逸随手在桌角掰下一点木屑,看也没看,拇指与食指一弹,“嗖”的一声。
何必正一声闷哼,右股一麻,浑身酸软,趴到在地,转眼望去,却是一粒木屑掉在地上。
何必正不用想都知道何人所为,看着风逸,颤声道:“你要怎地?”
风逸笑骂道:“亏你还是个老江湖,最起码的规矩你都不懂,所谓洞庭双义,不过尔尔!”
何必正脸色黑紫,双目陡张,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可嘴唇动了动,沉默半晌,才慢慢道:“不错,是我不懂规矩!
我留下一只手够不够?”说着拔出兄弟尸体上的刀,就要剁掉右手。
风逸敲了敲酒杯,道:“若要你的手,我自己不会取吗?
两件事,第一你将你们兄弟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店家,第二吗……”
风逸露出一丝笑意,徐徐道:“我杀了你过命的兄弟,你为他们应该报仇,可凭你的功夫,再练三十年恐怕也是不行!
可如今两湖之地的武林豪杰,都往这边来了,都是为了我身上的神照经、连城诀。
刚才那水笙与汪啸风你是见过了,他二人在此,‘南四奇’中必然有人就在左近。
你跟着他们上去,南四奇都是当世大侠,一旦听闻我与众多豪杰在此,必然前来,若将我击败打死,也算你为兄弟报仇了。”
说着双目如电,环顾四周,拍了拍胸脯道:“而我身上的功诀也就成了无主之物,究竟花落谁家,就看诸位本事了!”
众人闻言,无不心动,却也暗自佩服风逸豪气过人。
何必正点了点头:“阁下手下留情,在下也知好歹,这仇是不敢报了,事我一定办妥,不敢有违!”
他在自己身上与兄弟还有王少华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出几张银票与一些碎银子,包在一起,甩手一扬,都扔在了酒店柜台上。
掌柜的早都躲的不见人了。
何必正又在“环跳穴”上推宫过血,解了封闭的穴道,蓦地起身,抓起两具尸体,拔腿便跑。
风逸斜眼一瞧众人,各个死死盯着自己,见他目光扫来,眼中流露出畏惧之色。
风逸轻笑一声,端起酒壶,倒了杯酒,冷冷说道:“诸位都是为了我,齐聚一堂,现在还不动手,莫非还等我将功诀双手奉送吗?”
他此话一出,登时有人手持兵刃,站了起来,可眼神飘忽,互相对望了一眼,又重新坐了下去。
谁都明白宝物虽好,但这会谁先上,绝对步了洞庭双义后尘,不如等别人先上,待风逸气力不济,再做理会。
这些人并非同一门派,人同此心,人数看起来有好几十,却都是心怀鬼胎。
风逸鉴貌辨色,知道希望别人先上,自己坐收渔人之利。一仰脖子,杯酒下肚,缓缓站起身来,冷声道:“就这副胆量,也想染指绝世功诀?”
见他目露凶光,这时,只听人丛中一声高呼:“对呀,大家若是怕死,岂能得到功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