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武小心翼翼道:“叔父没有制止的住?”
崔民干一口将茶盏中的茶水饮尽,然后骂道:“程俊根本就不是修订什么《氏族志》,他别有目的!”
“修订《氏族志》,快则半年,慢则数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程俊真正的目的,是上奏让陛下应允,不许娶五姓女为妻者为国举荐贤才!”
崔文武闻言瞳孔巨震,喃喃自语道:
“娶五姓女者,不能为国举荐贤才......这是在告诉天下读书人,谁娶五姓女,就是在断仕途!好狠的计策!”
他有些不敢相信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是五姓七望,他怎么敢招惹我们!”
崔民干叹气道:
“因为程俊,被送去太医署的尚书、侍郎,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他甚至连陛下都敢参,招惹咱们五姓七望算什么!”
崔文武还是不敢置信道:“那他的报复未免也太快了!”
崔民干沉声道:“你知不知道,程俊是出了名的报仇快?”
“……”
崔文武哑口无言,懊恼说道:
“现在领教到了。”
“叔父,都怪小侄不好,若是小侄忍下那口气,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崔民干摆了摆手,道:“你错了,这件事跟你和你父亲没有关系。”
“只要朝廷决定让程俊巡察河北道,结果就不会变。”
崔文武若有所悟,问道:“除非朝廷决定不让程俊巡察河北道?”
“不,现在已经晚了!”
崔民干摇头道:“陛下让御史巡察河北道,其根本,是皇家和士族的名望之争。”
“现在程俊一本奏折,打压了士族,抬高了皇家,陛下的目的已经达成,再去与不去巡察河北道,已经没有意义。”
崔文武不死心道:“难道我们五姓七望就这么输了?”
崔民干无言几秒后嗯了一声,“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
“以后天下的读书人,恐怕要以娶五姓女为耻了。”
崔文武心中震撼。
此时此刻,他终于领会到了程俊的厉害。
崔文武以前自诩不世出的俊才,现在和程俊一比,显得他有些傻。
许久,他反应过来,一股不服气的念头直冲脑海,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