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祥道转头看了看程俊。
程俊摊开双手道:“我也没有钥匙。”
听到这话,刘祥道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下一秒,崔民令开骂道:“老夫就知道,你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刘祥道,你是侍御史,程俊是殿中侍御史,你是他的上官,你让他把门打开,他能不听命行事?他就是没有钥匙,也该把门砸开!你下令,看他听不听!”
刘祥道沉默不语。
崔民令冷笑道:“你还敢说这件事跟你无关?”
“……”
刘祥道心头一沉,坏了,我不该来啊。
怪不得程俊在台院院厅中,说什么“不好说”、“说了不好”,支支吾吾半天。
程俊要是早说清楚原委,刘祥道绝对不会来见崔民令。
现在好了,黄泥抹裤裆,不是也是了。
刘祥道黑着脸,拽着程俊走到一边,瞪视着他道:“程俊,你在害我。”
程俊疑惑道:“刘台端,瞧你这话说的,我害你什么了?”
刘祥道板着脸说道:“崔家父子是博陵崔氏,五姓七望之一,你抓他们,就是得罪了五姓七望,现在拉我下水,让我跟着一块得罪他们,这不是害我是什么?”
程俊摇了摇头:“刘台端此言差矣。”
“陛下和温大夫一开始决定的巡察河北道的人选,就是你,其实你早就得罪了五姓七望,如果你没得罪他们,你去崔家拜访时,崔家能不给你面子吗?”
程俊缓缓说道:“昨天你带我去崔家登门拜访,结果却是崔家人把你连同我一起,赶了出来。”
“崔家早就把你当成对头来看,你却还想与他们患难相随,休戚与共?”
程俊问道。
刘祥道再次陷入沉默,心中觉得程俊说的有些道理。
事实上,程俊这次并没有忽悠他。
而且,也没有甩锅给他的意思。
在看到刘祥道的那一刻,程俊便想明白过来,温彦博的暗示,其实不是让他甩锅给刘祥道,而是在提醒他,崔家父子一事,其实和刘祥道脱不开关系。
“把你知道的,还有你已经做了的事,都告诉我。”
刘祥道盯视着他说道。
程俊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