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士林来说,科举十分重要,些许的税收,其实都是其次。
举人便是朝廷的中坚力量,把握着权力,油水自然来。
犹如范进一般,为什么五十多岁了,历尽艰辛万苦,还是要成就那举人。
无非就是为了那最后一段。
自此以后,果然有许多人来奉承他:有送田产的;有人送店房的;还有那些破落户,两口子来投身为仆,图荫庇的。到两三个月,范进家奴仆、丫鬟都有了,钱、米是不消说了。张乡绅家又来催着搬家。搬到新房子里,唱戏、摆酒、请客,一连三日。
范进是疯了吗?
他是疯了,可还是因为中举,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这就是现实,让广大士林趋之若鹜的现实。
新税政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多花了一些本该收入自己口袋里的钱,无伤大雅。
听着官吏的讲解,监生当然觉得也是小事。
政审历来有之,只不过要详细些许尔。
从习惯上来说的话,应该也改变不了什么,所谓的律法,终归是限制可以被限制的人。
“上面还说,圣人命巡抚裴纶彻查山东罢考案,从严从重,各地官员不配合者,按论反,属重罪,今后倘若再有邀约罢考引乱,便永久停止当地科考。”
一人喃喃说道,随后联想到上一条政审,瞬间感觉身体发凉。
“还有,山东私通倭寇,抢拐妇女,怎么回事?难不成两件事有联系?”
顿时,议论声再起。
一件件小事累加起来,便无法避免变成了大事。
能发出告示,便是朝廷的意志,从严从重,可以说是对山东士林的绞杀,对此,其他各地方出身的京官并无异议。
你方唱罢我登场,空出来的位置,就由某笑纳了。
天下文人代表?
别开玩笑了,你孔家自宋金元三朝三孔之后,对于这位衍圣公的出身众说纷纭,只不过皇帝不针对的情况下,大家都给个面子罢了。
圣人的告示虽然没有提及衍圣公,但是告示所提是整个山东,那么曲阜那国中之国,在政审之下,如何独善其身?
皇帝因蓬莱县而震怒,那么整个山东就要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