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七哥,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历历在目,我又怎么能忘记?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不杀他……”
狄泉都这么说了,阮小七明白,何成必然难逃一死,于是退而求其次说道,“寨主,那我不求你饶他一命,如果必须要他一死,我希望能否如他所愿,叫他死在与敌人作战的战场上,不死在自己人的法场上?如果寨主应允,给他一条枪,我亲自上阵督阵,让他死在与敌人的拼杀中,如何?”
“不可!方才已经说了,怎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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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立刻出言阻止。
狄泉半晌后开口道,“留全尸,绞。”
这也是狄泉能给何成留的最后一点情分了,砍头那可就是要身首异处了,喝药,这个不能让百姓解恨啊,只能绞死,好歹还能留个全尸……
“是!”
裴宣听了狄泉的这句话后,立刻应答,在场众人唏嘘不已,阮小七一言不发。
狄泉走下堂来,拍了拍阮小七的肩膀,说道,“七哥,去看一看他吧,告诉他,临走时我亲自来与他送行!”
之后这死者家属赶来鸣冤告状,狄泉就没有再出面了,而是裴宣和朱武一体负责这件事,由于米家本来就是寿光县的大地主,这一下就来了庄子上几百口子围在府衙喊冤叫屈,再加上这一路走来,又有不少好事看热闹的百姓,围在一起,声势震天。
亏的裴宣急事告知他们,梁山愿意向死者家属赔偿并厚葬死者,并告知将公审公判何成,将其明正典刑的消息,在法理上站住了脚,这才平息了民怨。
而审判何成的日子也如期而至,狄泉告诉裴宣,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不要弄那么严格,给他些好酒好菜,让他的老上司们和他见上最后一面。
在那天早上,在何成将被带出牢房上刑场之前,狄泉也特意带着一壶酒来给他送行了。
“先干了这碗!”
狄泉没有说别的给何成斟了一碗酒,何成被绑着,狄泉则是直接喂给他喝了。
“好酒!”
虽然马上就要没命了,但是何成似乎也是看开了,并没有期期艾艾的样子,这点还是很汉子的。
“好,大丈夫即便是死,也不该害怕,这点好,杀你是我狄泉的命令,兄弟,记得我这张脸,下辈子找我狄泉报仇吧!”
无论你在战场上是怎样的英雄,无论是在军队中立下何等的功劳,只要你触犯了法律,你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是赏罚分明,怎么能约束军队,怎么能说服民众?
要知道,老百姓不听大道理,只看实际行动。
面对何成,狄泉心里是何其惋惜,又何其愤怒,但更为重要的是为他感到耻辱,男儿大丈夫,大好前程,却因为自己一时冲动,酿成大错而毁了,岂不让人扼腕长叹。
狄泉说罢,何成却摇头起来,“寨主,是我让你老人家作难了!何成对不起你,对不起梁山,对不起诸位哥哥!何成今天就先走一步了,下辈子俺何成还要回咱水泊梁山,保寨主占山为王,保寨主座上龙椅啊!哈哈哈哈!”
此时跟着狄泉来见何成最后一面的头领也有不少,他何成早就上了梁山,人缘也不错,诸位头领能来送他最后一程的基本上都来了。
众人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阶下囚,想起他是曾为梁山多次负伤流血,身经百战的功臣一个,不少人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尤其是一些身经百战与其关系较好的水军头领,甚至痛哭流涕,场面极其悲壮,一时令观者不忍目睹。
“就为了一个娘们!就为了一个娘们啊!何成,你混账啊!”
“活阎罗”阮小七此时已经哭的不能自已,冲上来抓住了何成,就是几个耳光。
“七哥!七哥!人马上就要走了你这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