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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完笔记本上有文字的纸张,张凌从屋子里走出,走到了露天小院里。此时已是子夜,外面的烟花炮竹声渐渐密集。
张凌就这么双手插在裤兜的站在院子里,静静地仰头望着天空中响声连绵不断,绽放着五彩缤纷各种颜色的烟花。
腊月里的冷风呼啸,吹打在身上,让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隐隐有些生疼,然而站在院子里的张凌却没有这种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对此时的他影响不大。
在外人看来,现在的张凌只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院子里,头微仰着观赏着天空中的烟花。
不过,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张凌此时脸上的神情,一定会发现,他的脸上无喜无悲,一双映照着天空中烟花绽放景象的眸子平静而深邃。
事实上,张凌虽然是像普通人一样静静地双手插兜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他的内在思维却是前所未有的静寂,宛如一潭凝冰的湖水,没有内在的自语独白,没有情绪记忆的起伏,有的只是由里到外的持续空空空。
超越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种初级生命感知之上的纯粹觉知,从张凌的生命本源之地冉冉升起,与他内在打磨的那丝锐气,也即是其冥冥之中的那抹自我存在感,进行互相映照对视。
纯粹的觉知和自我存在感的对视,很快把张凌带入到了一种空灵的状态,紧接着他的感知视野,由像手电筒照射出的扇状的光,变为了从头顶上方,俯瞰的上帝观测视角。
空灵状态和上帝观测视角的变化,只是开始,随着在空灵状态中的逐渐深入,纯粹觉知与清晰我感的持续高强度对视,自我的存在感和虚空中原本不存在的我感开始进行疯狂的拉扯。
在中间观测者的觉知观测作用下,自我的存在感和不存在的我感,被压缩的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张凌上帝视角的高度也在渐渐拉升,这种变化给张凌带来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灵魂和肉体被分开,然后灵魂越升越高,越变越大,到了最后,他隐居的农村小院和整个村子在他的觉知观测视角中,都好像变成了地上的渺小玩具。
再后来,随着张凌以观测者的视角,对自我存在感和不存在的我感,持续进行压缩,他甚至感觉到连他所在的厚重大地和广阔天空,于他来讲,都渐渐成了不真实的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