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峥抬手挡了挡,让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这才又睁开,疑惑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另有几个人也问:“聂一飞,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只有你自己?”聂一飞,也就是踢门的年轻人惊异的质问。
陆明峥更加疑惑:“今天晚上,轮到你和我看林子,你说去镇上,我当然只好自己过来,不是我自己,还能有谁?”说完又补一句,“你怎么又回来了?”
在大家质疑的目光里,聂一飞冷了脸,大步迈进来,一把抓住他身上的被子甩开,看到他下边穿着的长裤,瞳孔一缩,咬一咬牙,盯着他一字字的问:“真的只有你自己,没有别人来过?”
“还有谁会来?”陆明峥冷冷的反问。
聂一飞噎一下,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像发现什么,立刻问:“你怎么回事,头发都湿了。”
“做噩梦,刚吓醒你们就进来了。”陆明峥平静的答,放在身边的拳头悄悄握紧。
就算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可现在也感觉到事情不对。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聂一飞不甘心,目光扫过整条炕,又向屋子里打量。
可是这守林人的小屋只有这么点地方,一目了然,根本没处藏人。
“聂一飞,你这是听了谁的造谣,大半夜把我们叫这里来?”大队书记谷满仓一脸不满的看着他。
聂一飞脸色变幻,只得摇头:“我本来到镇上办事,路上听到有人说……看来是被人耍了。”向陆明峥又瞪一眼,目光扫过整间屋子,转身往外走。
终于听到那一伙人走远,陆明峥重新点了灯,翻过被子,从破洞里拽出一个东西来,眼里都是深思。
祝晓敏一口气跑出林子,跑下山坡,一直到跑过一片玉米地,这才停下,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隔了一会儿,找个田梗慢慢坐下,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和天边的一弯眉月出神。
身体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不容忽视,她得想一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之前最后的记忆里,她是拖着伤病的身体在死亡线上挣扎,已经有很久,她的身边只有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再没有别人。
她记得,她的呼吸变的艰难,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她的心里没有害怕,只有不甘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