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

"不可退缩。"

幽瑶曦和紫瑾咬紧牙关，合力将他们托举而起，又在水流中倾泻，却又坚韧站稳。二人承受不住疲弊，却默而不言，任劳任怨。

咚咚。

第一铁枝深深刺入土层，似破土的玄蛇。涟漪翻涌中，霍离洛再次踩过幽瑶曦、穆瑾兰、楚如梦与冷无双柔弱的娇躯，挥下第二记重锤。

激流涌至，在水中屹立的战士们脸色如雪，唇齿苍白，咳嗽不断，但观其境况，人人黯然后悔泪眼。

铿锵，铿锵，第二杖击落，第三，第四。

继续前行，沉重铁杖一根根插入缺口，化身为江堤的守护卫士。

“快，帮她们上来。”

霍离洛忽然滑步，她血肉模糊的手里，已无法再抓紧那冰寒的杖身，瞬间卷没于波涛之下，渐逝在滔滔江浪里。

“幽瑶曦。”

啪。

青霜松懈，抓住其手腕，但她亦随之倾倒，随着奔流被冲刷到下方，一滑，一手放任杖端，一手朝伙伴伸手。

信任在她们的背后，没有人会让她们独自承受无情的冲洗。她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冷无双右手紧抓着紫瑾，一手仍固执抓住冰冷铁杖，她哭诉求道：“放手吧，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没命。”

雪颜冰瞳忍住眼泪，字斟句酌：“永不放弃，生死共存，至死方休。”

“来不及了，缺口得迅速封死，麻袋填满水障，放掉吧！” 霍离洛痛哭，强撑抬左手落在她颤抖之手。

一指轻离。

“不，别这么狠心，求求你，勿忍分离。” 威凛的青霜，初次洒脱的哭泣道，她在炎日的岁月与战火的熏陶下度过数十载。

“请您宽恕我这份私情。” 泫然泪下的幽瑶曦，苦笑颜开：“抱歉，再不能伴君共翔天际了。”

碎心的挣脱，一刹那消散在江河之下。

“穆瑾兰，威凛兄台，领头督责军队，并全力支持武尉防军，静待死士之魂归。”

泼浪滚烫，抛锤后霍离洛毫无迟疑潜进波浪，挣扎向幽瑶曦离去的远方追踪。

“死士，寻死神而去。”

“霍离洛——”

变乱骤发，岸边人方醒转，幽瑶曦却已然消失。

“快，索子！”

“拉紧。”

虽得已将她俩救起，她们却在狂涛里消失。

指尖拭去泪珠，青霜大声咆哮：“布包，快拖过来。”

“她不应白白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