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摆设与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唯一令人不适的是一名佝偻着身形的老者正跪在一尊无脸石像面前。

那石像有着四条手臂，两手向上，两手向下，手中分别持有刀、剑、钵和金刚杵，赤裸的上身刻着扭曲的纹路，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

皇帝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淡定自若地坐在一旁，伸手让张正之也坐下，他知道张正之虽然失明了，但还是能“看见”的。

张正之注视着老者，坐到了皇帝身边，开口道：“十品武者，但并不是正统的十品。”

皇帝点头：“张先生好眼力，这就是天机道当年算到的真相。”定了一会，皇帝才接着道，“一名依靠着前人遗留成就的十品武者。”

此话一出，张正之瞬间就感觉天机显露，所有的真相都摆在他的面前了。

十品武者作为隐隐超越了这个世界的层次，只能依靠本身，而且因为涉及到虚无缥缈的心力，十品武者难以成就。这也导致了一名十品武者足以称霸一方，心力的应用让他们往往能够料敌先机，如果不是十品武者之间互相牵制，庆朝早就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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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品武者作为一朝定海神针的情况下，皇族能够将历任十品武者的意志收集，并转移到他人身上，使其成为十品武者，这样的隐秘足以让天下所有的势力为之疯狂。就算是十品武者也会为此心动，毕竟，他们都想要突破十品的桎梏，而皇族隐秘能够做到他们做不到之事，便足以成为他们眼热的机缘了。

更何况，皇族既然能制造一个十品武者，那是否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无数个？这样的可能足以让其他国家拼了命地进攻庆朝了，不用千百十品武者，只要有十名，就足以对任何一个国家进行刺王杀驾，而且必定成功了。

不过张正之也能看出皇族这种方式的副作用，就像老者这样，皇帝跟张正之在这坐了有一会了，老者却依旧跪拜石像。这是因为他对外界的感知已经几近消失了，只留下对特定事件的反应能力，张正之估计不到皇帝被刺杀或者灭国这种涉及到皇族存亡的事，老者是不会出手的。比起正经的十品武者，他虽然也有着十品的武力，却更像是一个毫无神志的傀儡。

说到底心力是一个人内心意志的体现，虽然张正之也很好奇皇族到底是怎么把心力集中并转移的，但即便实现了转移，心力主人的意志也会随着心力进入到被转移者的体内，也就造成了意志之间的碰撞。就算是死了，十品武者的意志也不是非十品能够抗衡的，好一点的也是神志混乱的结果，差一点就像老者这样，彻底没有自身意志。

“所以，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张正之问出声来。

皇帝面上也露出不解之色：“创造此法的先祖并没有将方法流传下来，只在他的记事中写到这是一个偶然的结果，是一名云游方士实验后的结果。对于那个方士，先祖连名字都不知道，却允许他用当时的十品武者进行实验，也是奇怪。”

张正之心里有了猜测，也许不是因为不知道名字，而是“忘记”了，心力足够强大是完全能做到这种事的。

“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