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大人自重,你我之间还没有熟悉到能称呼小字的地步”,不同于傅恒的情绪外露,阿宁的脸上仍然没有笑,平淡得很。
“傅恒,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你说呢?”海兰察的话中带着提醒,暗示傅恒他和阿宁已经没关系了。
“我...”,傅恒嗫嚅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
凭心而论,他肯定是不愿意和阿宁断了联系,成为陌生人。但之前的事情也的确给阿宁带来了伤害,他无可辩驳。
阿宁不想再和傅恒多加交流,一言不发地绕开他准备离开。
海兰察连忙追了上去,走之前还拍了拍傅恒的肩膀,说:“傅恒,阿宁要的是能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
傅恒抬眼盯着他,问道:“你和阿宁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变得这么好?
后半句话傅恒没有问出口,但他相信海兰察会明白的。
“在赐婚圣旨下达的那日,我们在储秀宫门口碰见了,但真正有了联系是在你们解除婚约之后”,海兰察将实情告诉了傅恒。
他说的都是实话,虽然他表达心意有点早,但是阿宁给他回应的确是在乾隆告诉傅恒解除婚约之后。
傅恒默然,他知道海兰察这是在变相的告诉他,阿宁没有对不起他。
“海兰察,你在干什么呢?”阿宁站在前方等了一会儿,回头望见海兰察还在和傅恒说话,于是出声提醒。
海兰察再次轻拍傅恒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往阿宁的身边走去。
傅恒顺着海兰察的步伐往前看去,只见走到阿宁的身边的时候,海兰察朝阿宁伸出了手。
阿宁先是一愣, 而后抿唇一笑,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刺痛了傅恒的眼。
傅恒呆在原地,怔怔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处,感觉有些钝钝的疼,让他不禁无声苦笑,心中暗骂自己活该。
然而令他伤心的还在后面,乾隆以来保劳苦功高的名义,将喜塔腊氏全族抬为正白旗,不再是包衣旗。这就意味着阿宁不日便要出宫,他们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