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被二狗媳妇提这么一嘴,林芳满心里满是抵触,让人不由得要谨慎,越多了心眼。
“正常工作认识的!”林芳冷漠地回了一句,不想搭理人,抱着孩子大步朝前走,慌里慌张地离开。
背后的二狗媳妇一副心机鬼,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没发作出来。
她意识到要想撬开安佑武身上的秘密,这个女人绝对是关键,奈何够不到边,无从下手,便跺了跺脚朝自家走回去。
这一边。
安二狗自接到赵象龙和王大福的委托,反客为主,终日盯着安佑武起居,人出院门来透口气,抽根烟,安二狗都会远远地看着。
这马大哈,盯人也不找个地方躲一下,反其道而行,终日趾高气扬地活动在安佑武的面前,找存在感,就差告诉安佑武此刻他有警察罩着,他什么都不怕。
安佑武哪里看不明白,终日关紧院门敲敲打打,磨磨铁具,锄具。
他出趟最远的门便是到田坎边扒点地,撒点种子浇浇水,两点一线,从不偏离安二狗的监视。
有一天,安二狗认为安佑武扒的地皮有问题,疑神疑鬼地挖了半米深,啥都没有,又得硬着头皮盖回去。
气不过的安二狗一泡尿抖着手,圈地盘一样边走边撒,浇遍了安佑武的田,熏死这些刚发芽的种子。
反观安佑武就跟没事人一样,把泥土倒腾一边,继续播种。
安二狗每天都去尿,周而复始,以至于一个月过去了,安佑武种下的种子,一边发不出芽,因为安二狗滋的尿太黄了。
除了清晨和傍晚到田间浇水,除草,安佑武会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打磨那批木材,把每一根木材削得尖尖的,并打造出了无数把刀械,小件的,大件的,一件件锋利无比。
此刻他心里压抑的东西,除了他自己或许媳妇林芳能看出来一些,他这是在等,在他那一扇不可测的城府里,秘密地安排一出大戏。
眼前这些锋利的东西,反着光,反着他的心思。
安佑武偏执这些玩意,细琢之下的锋芒摄人,这是他的牙齿,他的利爪,用来捕猎的。
他把东西从大到小摆个整齐,就像在举行狩猎前的仪式,能杀多少猎物,取决于多少手段。
林芳终日提心吊胆,安佑武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呆了一个月,磨着安二狗的耐心,让他渐渐没有了戒备。。
这一边。
不知从何时开始,安二狗就疲于去跟踪安佑武了,他舍不得集贸市的小老婆,整日没羞没躁地唧唧我我,要搂搂抱抱,要老婆亲亲,渐渐地忘了这个仇家邻居。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安佑武会在田间眺望着村里那一片竹林,竹林的前面是葫芦庙,自那晚被安佑武推了墙,村民又凑了好些钱,重新把它修缮起来。
竹林里有一块小空地,上头修建着一个公共的粪池,旱厕,隔墙开两边,一边男,一边女,垒着几块高砖头,方便男男女女蹲上面排泄。
他看着村委书记,中湖村辈分排行最高,资格最老的安世伟,外号‘糊涂桶’一天要跑几次旱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