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要后怕,后知后觉多致命,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不能洗白他杀死春儿的事实,活到这把年纪,混成了一个杀人凶手。
他也曾对安佑武痛下杀手,那是他罪有应得,威胁到他,威胁到了整个治安巡逻队的利益。
更是因为有王邦帅站在他后面,不见得背着警察做一件除暴安良的事情有多罪恶,他认为在做对的事。
可眼下的情况要怎么解决?慌得人趴下腰,生猛地摇着春儿,一口一个‘小狐狸’地叫,侥幸地想要把她唤醒。
这个已经凉透了一整天的女人,此刻就像安二狗在村里宰杀的生猪一样,烫熟了,翘着四肢躺平。
这个时候就是葫芦庙里的泥道祖现身,也不能把她起死回生。
安二狗憋哭了,以至于手忙脚乱,意识错乱,把脑袋横在春儿的心脏上,想听她的心跳声。
“别死别死啊,小娼妇!”安二狗哭丧着脸,崩溃了,稀里哗啦地嚎。
春儿抢他的钱是可恶,他在昏迷之前确实想杀死人,但那是一时的应激行为,并不是他真正的本意。
而此刻这一具凉透了的尸体横在眼前,让他安二狗要怎么收拾,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这个时候的安二狗情真意切,迫切人能复活,搂在怀里,愣是叫一声看一眼,泪如泉涌。
只可惜春儿始终瞪直了两只眼,死气沉沉地盯着天花板,一副耳背模样,就像她曾使性子那样,你爱哭不哭,你爱叫不叫,我爱搭理不搭理。
“小娼妇,你别吓我呀!”
安二狗泪如泉涌,心疼和恐惧交织,一只手托着她下巴,一只手掌着她腮帮子,不甘心这个事实。
徒劳,一切都是徒劳,怎么痛哭鼻涕,发誓他接下来如何如何真心,并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她,这个时候的春儿,一副看透了这个世界虚伪的死寂,安二狗画再大的蛋糕,画再大的饼已经没用了。
他终于接受了不能回转的余地,沮丧地坐在一边,抱膝痛哭。
怎么会混成这个样子,失手杀死了一个人,还在拉扯,突然一声动静,让安二狗魂不守舍,门外隐隐有人走动的迹像,穿插了进来,有人在往这边看。
急得安二狗跳起来,先把屋子里的灯灭了,悄悄往后躲。
黑暗中隐隐有动静,一不留神踩到了人,片刻之间,内心里的戏热闹得不行,地上死透的女人格外的醒目,惨烈!
在谨慎间毛骨悚然,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春儿直立起身,歪着脖子,撑直手,就像电视里那些僵尸片一样,跳着扑过来,吐着长舌头…
逼疯了安二狗,干嚎了一声,立刻打开灯,拧着牙,幻觉消失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上的春儿,一遍遍确认她的动静,真的怕她会突然跳起来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