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掐死春儿的这个事实,看起来合理又诡异,就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何况这个时候,安佑武突然现身,就更加可疑了。
这屌毛三番五次从治安巡逻队眼皮底下打晃,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安二狗站了起来,底气十足,他是不敢把春儿卸成八块,但是杀安佑武,也不用犹豫了,已经杀了人,又被知道杀了人,还是一个跟自己有仇的人。
“你是不是总觉得自己很聪明,话嚷大声一点就是对的,三番五次?”
安佑武慢条斯理地说道,意味深长。
讥笑人自不量力,总在那两个来自澜州市的警察面前嚷立场,对的就是对的,说安佑武有罪,他就铁定有罪,每一次扑空,每一次精神抖擞。
说到这里的安佑武,内心隐隐冒火,看不起他这副贱骨头,继续怼道;
“你现在把警察喊过来,让他们专业的鼻子办案,也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根据在哪里?你自己杀了人,还要赖我身上,我只不过是一个找洗发廊小姐睡一晚的人,我有什么错?”
安佑武比划道,岔开了安二狗的思路,往另一个方向潇洒地走了,他甚至跟都跟不上。
他本就是个没心眼的人,被安佑武一糊弄,那腔热血早冷了五分。
眼下麻烦的是,人赃俱获,他安二狗逃不掉了。
那么他不能活,安佑武也甭留了,想到这里,内心那股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咬牙切齿地壮胆,呼吸越来越急。
接下来要跳两步还是三步,直接砍翻了这个冤家。
“你先不要急着杀我,你也杀不了我。”安佑武不以为然地说道,掏出兜里的信封,朝安二狗甩了出去。
他谨慎地错过头,丢过来的这一个信封,假有思索,捡了起来。
手依然举着菜刀,得先发制人,腾不出另一只手,干脆用嘴巴叼着一扯,露出里头几张刚印刷出来的照片,透露着一股浓浓的胶片味道。
这几张照片是刚被洗出来的。
安二狗触目惊心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双手死死地掐着一动不动的春儿,复刻他不敢面对的现实,续上他那断片的意识,霎时目瞪口呆。
刚消停下的情绪,又被安佑武撩拨得天塌地陷,以至于变本加厉,他朝前挪了过去,举高了菜刀。
却撞见安佑武举着枪,又抢先了一步。这个时候谁会杀了谁,一目了然。
逼得安二狗不得不咽下委屈,乖觉地撤回去,他根本不及安佑武的手段。
还没完,还要继续施压,赶在安二狗崩溃的边缘,再给他一把压力。
“我跑到摄影店,印刷你杀人的证据,还保留在了其他地方,即便这个时候你把我杀了,摄影店的老板也会报警,我现在就是把枪放下,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安佑武轻蔑地说道,根本不把他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