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气场拉大了,就是要显摆,今天大爷我就是有钱,我就是你们的上帝。
远处的人在望着这一边,诧异又蹊跷,因为伙计们被定在原地,收着钱,话都不会说,人都不会动了。
直到安佑武拉着手提箱,走到移动板门前,虽然还有人拦在前头,但是没有了刚才那股要嚣张的样子。
守门的小弟拿捏不定,拘谨,又含糊地望向那一头的弟兄们,还在等,他们沉浸在安佑武的气魄中,没有缓过神来。
这些钱,一下子拿到这么多的钱,得挣多久才有这万把块钱,却被安佑武随意一丢,这叫谁手不抖,心不慌?
什么概念,上万块钱在90年代的时候,简直想都不敢想。
以至于他们还沉浸在安佑武的这一波攻势之下,人好久好久都不能缓过劲。
更何况安佑武此刻拉着的一个拉杆箱,里面都是硬菜。
捧钱最多的马仔突然醒悟了,反应过来,奔到了安佑武的面前,把拦在他跟前的马仔一脚踹远了,忙着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一口一声大老板,一口一声贵气,喊着往里头请,殷勤得不行。
就像是流浪了很久很久的狗一样,突然找到了它可以亲顺的主人,喂给他一大块带肉的骨头。
一旁点头哈腰地要扶着安佑武的背,抵住他的脑袋,小心磕碰到这个活动板房的顶门框,即便安佑武的脑袋还要再长那么两个的距离,才能触碰到顶。
安佑武眼咕噜转了一圈,看着眼前百般示好的年轻,卑微细致,杀马特发型,染了个五颜六色。
细看之下,五官呈现还算整齐,带有些痞气和狠劲,但是这一个不伦不类的固板样子,又不像是混社会,又不像是正经人。
不干脆,不利索,不斯文的模样,深究起来,有些别扭了。
特别是他突然温顺之下的态度,换了个立场,与之冲突,此刻在安佑武眼中竟是很不舒服。
他欣赏那一些不说话,能够动手干狠活的人。
他当然更欣赏这些人,还能向自己低头,去赴汤蹈火,眼前这个小伙子让安佑武有了兴趣。
“去把你的头发剪个寸头,小伙子。”安佑武开口道,揪着对方的脸色,凝固了一下。
好像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问得不是时候,为什么会在乎他的头发?
人又迟凝了一会,在思索什么,既而又好奇地询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伍,叫我小伍,老板。”小伙子热切,耿直地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