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天一还在自娱自嘲,安佑武是来玩金花的,耍够后,谨慎地看着安佑武,或许他憋着什么奇招,什么高明之处。
特别是眼前这一堆现金,经营这个场子两年的钱,都挣不到这么多,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于是,人又在疑神疑鬼,嘴巴里的槟榔也不香了,他啐了一口唾沫,抓起身前的肥仔水一饮而尽,喜怒无常,放眼这一堆钱,眼睛里尽是贪婪。
800个心眼子,想象安佑武拉着这一堆钱过来玩牌,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越发膨胀,突然想到那个被糟蹋过的小女人,苦命的媚儿,野蛮的手段,那一俱洁白的身躯,此刻她有很大的用处。
媚儿的牌技,于‘斗金花’而言,要比在场混迹的人炉火纯青。
小姑娘对扑克牌的计算和记忆能力,清晰到让符天一刮目相看。
内心的患得患失突然找到破绽,又是喜怒无常地笑了出来,迫不及待接下来和安佑武的牌局。
有了媚儿作为第三人来替他发牌,透露牌底,安佑武还能飞了不成?符天一的内心有了九分胜算。
想到这,才发觉媚儿迟迟没有出现,正要发作,却看见安佑武从袖口取出一把折叠刀,掰开,晃着锋芒要符天一看过来。
他将刀抛了出去,刀尖朝下,笔直地戳在了符天一的面前,闹了一声动静。
刀戳进了桌面,利索干脆,唬了众人一跳。
“场子要讲究场子的规矩,出老千了,手就不能留。”
安佑武冰冷冷地看着人,不卑不亢,他琢磨透了符天一的心思。
就这一面之缘,还有他狗嘴巴吐出来的东西,猜到了这小子想干嘛,便抛个刀来助助兴。
告诉他出千做手脚后果,按照规矩是要剁掉一根手指的。
这一招起作用了,立时打击了符天一的气势,把他的内心撩得一通乱。
仿佛安佑武才是这个牌桌的老大。
还没完,安佑武还有更骚的操作,取出两沓钱,照顾起身后已经输光了的民工,把钱平分了,要求他们中立,一旦发现谁先动了脏手,立个证。
一经说完,刺激得符天一肝火蹭蹭往上冒,绷不住了,把双脚放到桌下,咬牙切齿,盯着安佑武。
这屌毛的心机谈吐,确实犀利,果然是在千湖镇闹出名气的角色。
安佑武除了强大的定力和气场,他擅长利用人性,利用周围条件。
怎么理解呢?
牌局还没有开始,他直言不讳地戳到了痛点,又利用人群打掩护,立了规矩告诉符天一接下来的规则。
他看透了自己,符天一感觉被冒犯了,恨不得掀桌,却不得不顾及他身后站着的一群人。
他收买了人心,用了两三万块钱的代价,把这些民工全收买了,此刻一条心,横着站在他的身后,果真要闹起事来,谁赢谁输,今天还真的不好说。
‘那么,走到这步境地,接下来只剩一条路,就在这个桌上决定雌雄。’
符天一那快爆棚的情绪,几乎要碾碎了牙床。
‘那么就来试一试,今天安佑武带来的这箱钱的水,到底有多深?’
符天一恼怒掉头,朝着身边的人咆哮道;“那个婊子呢,进去把她给我拖出来!”
他把胜算寄托在媚儿身上,要她出来坐庄发牌,偿还她老爹欠下来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