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前塘村,迎面就看到齐铁林和齐根生还有陈海波坐着骡子车往村外走,看见他们连忙停下车。
“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许去那个炮楼子吗?!”陈海波看见儿子气得就要抡巴掌。
齐根生连忙伸手拦住,“别打别打!他现在不是你的儿子。”
他猛然间看到陈壮壮人中处的别针,眼里露出惊讶,“阳阳,这是你扎的?”
齐天阳摇头,“不是,甜宝扎的。”
“甜宝?”
齐根生不可置信地看向甜宝,齐铁林也看向甜宝,又看向那根针,他伸手捻了一下别针,“陈壮壮”顿时发出一阵嚎叫,“我吃完饭就走!”
声音还是成人的声音。
能嚎叫说明位置扎对了,他拔下别针,从下向上刺入,入肉三分,全都准确无误。
齐铁林敛下心里的惊讶,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要先解决陈壮壮的事。
几个人赶紧去了诊所。
齐铁林问,“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要上一个孩子的身?他与你有何渊源?”
无缘不来,邪病、虚病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发作的。
鬼附身也是一样,活人阳气重,他们附身对自身也是一种伤害。
“陈壮壮”先问,“现在是何年月?”
齐铁林回答,“新华国1974年,今年是全国解放二十五周年,天下太平,有粮吃,有屋住。”
“陈壮壮”一听就哭了,明明是个七八岁孩子的脸,但是却佝偻着背,满眼沧桑。
他不停地用袖子擦着眼泪。
“我之前是南林乡下成屯的人,后来鬼子在南林乡要建立集团部落制,把好几个屯子和村子的人强制合并,把我们都赶到一起建立了大归村,让我们干苦力,挖战壕,种庄稼,还要建兵营,等着建完了又把我们灭口。”
“刺死、枪毙、冻死、活埋……变着法的折磨我们。”
“我就是被恶犬活活咬死的……”
“陈壮壮”抹着眼泪哭得伤心。
“都是老百姓,我们从来没想过骚扰附近村子里的人,但是这孩子不该拿我的头盖骨当球踢啊!”
这话一说,陈海波又想上去扇儿子俩大嘴巴了。
他赶紧站起身赔礼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啊,我愿意给您多烧点纸钱,多些供奉,请您原谅这个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