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信关门坐下,暗自搓了下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小心,“甜宝……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甜宝笑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许崇信深呼吸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甜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我要说我当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你娘在一起的你相信吗?”
“相信!因为我娘也不知道。”
许崇信陷入回忆,“那天我喝了酒出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准备回去时就失去了意识,等着我清醒的时候就发现怀里搂着个人,是个女的,屋子里很黑什么都看不到,我还没搞清状况那个姑娘就开始大叫,我怕她把人引来了就捂住她的嘴,告诉她我的名字叫许崇信,我说会对她负责,让她去招待所找我,但是直到我走她也没去。”
“当时我问你娘叫什么她也不说,穿上衣服就走了。后来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在一个生产队的粮仓里,那么黑的天我根本辨不清方向,里也不熟,还是旭东他们找到的我,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没喝太多酒,根本不存在喝多了酒乱性一说,但是我又不能和他们明说,只能说是我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中间会失去记忆。我也不认识你娘,我就是来这边出差也没得罪什么人。”
“你算对了,我当时是有对象的,是我的同学,也见过家长要结婚,后来他爸因为工作调离了京市,我们就分手了。”
甜宝平静地看着他,“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又想起来找我娘?”
许崇信叹口气,“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挺难受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见那个黑漆漆的粮仓,前年我办了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从去年开始就梦见的有些频繁了,冥冥中就像是有什么指引我来一样,来的路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人,我对你娘一无所知。”
“是郑馆长说认识个算命非常厉害的先生,可能帮到我,我就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到了。我来的时候想着要是找到了就给一些补偿。但是我没想到你娘不在了,还有了你。”
许崇信看着甜宝,眼神复杂,“我能见见你娘吗?我想和她解释一下当年的事。”
甜宝想了想,“我问下我娘,她要是愿意见你就见,不想见的话也别勉强,明天给你答复。”
“那你愿意和我回京市吗?”
“不愿意。”甜宝毫不犹豫地拒绝,“过去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你不知道我的存在,现在知道了也不需要改变什么,你有你的家庭我也有姥姥,我不希望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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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角色在她身边缺席太久了,小时候她也羡慕过别人有爹娘陪在身边。
所幸姥姥给了她全部的爱,弥补了没有爹娘的痛,她不缺爱。
也不需要一个半路跑出来的爹。
现在见到亲爹了也证明她当初的推断还是站的脚的,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做了先生以后就知道没什么不可能的。
说来许崇信也挺无辜的,稀里糊涂睡了一个陌生的姑娘,还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搁谁也接受不了。
谁说男人的清白就不是清白?
她也能理解这么多年许崇信如履薄冰的生活,根据卦象他之前应该是某单位的领导,职位还不低,也很怕找到当年的姑娘爆出丑闻。
看他的面相,家庭幸福美满,夫妻宫和子女宫明亮饱满有光泽,她的出现势必会影响到他的家庭。
没必要去当那个碍眼包。
许崇信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我之前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肯定要负起当父亲的责任。”
甜宝笑笑,“没必要,我不恨你,对你也没什么感情,这件事你和我娘都是受害者,你不需要内疚,也不需要负责。你应该也不想我的出现让你的妻子儿女难过吧?”
许崇信更加震惊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当年发生的事他确实没有告诉过妻子,要是一段正常的情史他也能说得出口。
就像妻子是知道他之前处过对象的,这件事太诡异了,说了妻子也不会信。
甜宝是他的亲闺女,他做不到知道了却置之不理。
那就真的是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