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迁看宋时玥始终都是稳当当的,不急不躁。
脑中灵光一闪,“丫头,你心里是否已有猜测?”
“猜测你们是我亲人吗?猜测我是广平侯府真正的千金吗?”
宋时玥冷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
赵老爷捋了一把胡子,点头,“不错,小丫头恐怕早有想法。”
“是的。”
宋时玥也不藏着掖着,大方承认,“在宋大少和我说,与他母亲相像时,我就有猜想,但没有证据,只是猜想。”
就是现在证据也不全面。
“我被师父捡到,相依相伴十五年,对父母没有什么情分,没想过要认祖归宗。”
宋时玥说到这儿,就看到赵大学士的脸色变了变,赵老夫人的眼睛红了起来,其他人倒是还算镇定。
“我与父母缘浅,不强求。只想知道,当年为何要丢弃我?”
“不、不是丢弃。”
赵老夫人急了,“不是你母亲丢弃,她也不、不知情啊!”
老妇人眼泪狂流,泣不成声。
赵青杉替老妇人说道,“当年妹妹生产,异常艰难,诞下婴孩只看了一眼,便累极昏睡。”
宋时玥回想起当时模糊的美人印象,很是疲惫。
“直到第二日一早,我们去探望,妹妹才醒来。”
赵青杉顿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当仆妇抱来襁褓,妹妹只看了一眼,就说孩子抱错了。”
这些往事,当时已有七岁的宋正宜,印象深刻。
母亲说孩子抱错了,众人皆无法相信,侯府当时三房女眷,只有母亲一人生产,怎么会抱错孩子?
侯府老夫人就说母亲难产身子弱,跟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外祖母听不得这话,和宋老夫人争执起来。
母亲见没人帮她找孩子,不顾刚刚生产,冲下床榻,光着脚奔出院子,四下寻找。
宋正宜至今还记得,母亲被拉回房间时,那绝望和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苦苦哀求众人帮忙找孩子,可是没人相信,也无法相信。
只是见过一面,怎么能判断出孩子被掉包了?
就连赵老夫人都怀疑女儿是不是没睡醒,广平侯连忙让人请了太医诊治。
结果就是,产后受风又着凉,得了癔症。
一开始,赵家人不相信产后受风会得癔症,想尽办法,遍寻名医为赵醉薇医治。
只是越治越糟糕,从那以后,赵醉薇便在没有离开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