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游人们的目的真的很简单。
他们只是单纯想从青石部落的孩童手中,骗几颗果子吃。
因为相比于懒洋洋地趴在桥上晒太阳的卡皮巴拉,饥肠辘辘的游人们,似乎才是最需要补充一些能量的群体。
何况经历了这些日子的奔波与磨砺,在山林中游荡的游人不能说是衣不蔽体吧,至少也已经是袒胸露乳,看到几个浆果便足以两眼放光,实在是看不得那些半大的孩童拿着果子喂水豚。
这哪是浪费啊!
这简直就是在游人们的面前连做二十个后手翻然后向前旋转三周半表演倒立扣篮。
有些过于得瑟了!
于是,在这种巨大落差感的促使下,包括槐林在内,游人们终于鼓足了勇气,从河对岸的荆棘丛中探出身子,朝着那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水面之上的桥梁走去。
你们部落都朝着我们天降巨石了,我们来骗几个果子吃不过分吧?
然后……
游人们便看到了一群身着兽皮的青石战士,猛地从河对岸的草丛和岩石后蹦了起来,嘴里面高喊着尼嘎,手中挥动着长矛,嗷嗷叫地朝着游人们冲杀过来。
坏事儿了!
几乎就在下一秒,槐林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们之所以敢来到河岸边,所依仗的无非就是渡河追击颇为不便,就算是河对岸的那个部落发现了游人们的踪迹,他们也可以趁着部落战士们渡河的间隙从容逃脱。
这个想法无疑是相当合理的。
但这一份合理,却建立在渡河不易这一最起码的前提之上。
而现在,眼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部落战士们冲杀过来,槐林却在这一刻猛然惊醒。
他们原本所依仗的天堑——面前的河流,已然在桥梁建成的那一刻变成了一道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的屏障。
来自那个部落的战士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跨越河流,将他们统统抓住。
槐林低下头,看看了瘦骨嶙峋的自己,又看了看那些肌肉虬结的部落战士,突然感觉自己顺利脱逃的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山林中风餐露宿早已让他们心神俱疲,实在是没有勇气和那些势不可挡的部落战士打上一架。
而他身边的游人们,也在这一刻醒悟过来,纷纷慌了神。
怎么办?
逃得了吗?
几乎只是电光火石间的工夫,游人们四散而逃。
而槐林摸了摸自己肿胀的双腿,回忆起在山林间游荡的艰辛以及天降巨石的恐怖,终于选择放弃挣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