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对天阉是带着艳羡的。不用挨那一刀,多好?
他弯下腰拎起小小阳,仔细一看,顿觉失望。
“果然是胡说八道!三个比崽子嘴巴真是毒!这孩子分明是个康健的,哪是什么天阉?”
周围的人早就围拢过来细看。这样的热闹百年都难得遇到一回。
谢斐章和谢茂典心中大急,暗暗把曹氏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听见刘富贵的话,他们竟都怔愣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
怎会?谢沐阳分明是个天阉!那么明显的缺陷怎会看不见?
周围的宾客看得很是仔细,纷纷说道:“哪里是天阉,这不好好的吗?”
“谢家这三个庶子怎么回事?那种话岂能乱说!”
“传出去,坏的也是谢家的名声。谢大人怎么教的?”
方众妙轻轻拍了谢沐阳一下。谢沐阳连忙挺起小胸脯,大声说道:“我才不是天阉!”
他自己提起裤头,然后轻轻擦掉母亲脸上的泪水,小声安慰:“娘亲不哭,要不然阳儿也哭了。”
曹氏抱住儿子哽咽,然后看向刘富贵,拱火道:“刘公公,孩子不懂事,哪里会知道那些咒骂是什么意思。大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学,你要撒气也不要对着孩子撒。”
哟哟哟,终于找到这三个孽种的烂根儿了!
刘富贵自然知晓这些话都是大人教的。他是太监怎么了?他不割这一刀,他一大家子人怎么养活?
竟然说他上辈子造孽,这辈子活该!
心里那个火腾地一下燃起来,刘富贵揪住柳翠怒骂:“这些话是你教的吧?你嘴怎么这么臭?洒家给你好好擦一擦!”
说着他从后腰摸出一块染着血液和尿渍,闻起来臭烘烘的布巾,往柳翠嘴上抹去。
周围的宾客看呆了。
曹氏连忙掩嘴,免得自己作呕,心里却疯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