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桂只是说了句:“这一年出去好好干。”
蹲在墙角抽烟的王坑又在研究彩票。
今天彩票已经营业要开始买了,王坑抬头瞥了眼王平:“今年你要是在挣不到钱,就别回来过年了。”
“行,知道了,爸。”王平正拿着抹布擦鞋,最终还是加了一个爸字对王坑回道。
“准备去哪,还是苏市啊?”
“嗯,对。”
“电子厂?”
“是的。”
“出息样,电子厂你就别去了,去工地干,工资比电子厂高多了,我想换个电动车,出去第一个月把工资寄来。”
“我看你是想买彩票吧,告诉你,今年王平出去打工的钱你一分别想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隔几天就会问王平要个三五百块!”陈月桂气汹汹道。
王坑这时从怀里掏出一根圆珠笔,在纸上写下一排数字道:“我是他老子,问他要钱不是天经地义。”
陈月桂白眼:“你今年也出去上工,家里田地不用你管,不要求多,你一年能挣两万块钱就谢天谢地。”
王坑不情愿道:“我腿还没好,什么都干不了。”
“我也没指望你出去干活,就是这么一说,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王坑你若是今年在敢问王平要钱,我真能弄死你。”陈月桂说罢握着石刀对着王坑一副恐吓的神情道。
“日子在难,家庭在不顺,我相信只要人不死,只要肯干一定会好起来。”陈月桂扭头放下刀,继续刷洗碗筷又道:“王平也答应我,今年出去好好干一年,明年过完年结婚。”
“咱们俩也就别打电话语言刺激他了。”
陈月桂一改常态,这种语气态度与王平二十九年的人生之前判若两人。
陈月规桂这几天怕啊,每到半夜都揪心的睡不着,因为隔壁镇上有个三十岁小青年,也是没结婚,事业也没有,最后受不了父母辱骂,跳河死了。
自从知道这件事,陈月桂第一时间想到了王平,再加上前几日王平在村后北湖田地里发疯的一幕,陈月桂决定换一种态度和王平好好商量着来,不再大吼大叫的刺激羞辱。
他生怕王平也会在某一天一声不响的突然做出过激举动。
陈月桂这种在农村呆了一辈子的妇人,不说见过大世面,但也经历过个别村有人因家庭压力感情琐事,从而做出自杀的行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隔壁镇那个青年自杀的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他家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