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铁钉刺入了身体之中，然后又被连血带肉的拔了出来。

那是一种连魂魄都连带着颤抖着的痛苦。

单灵灵从头到尾却一直保持了沉默，她咬到后牙槽都碎掉了，满嘴都是鲜血，偶尔，她会抬头看向已经退至另一处高台上的共工。

水神眼中充斥着不屑和轻蔑，单灵灵很快的挪开了目光，继续看向了刑台上的那些被斩下来那些头颅。

身上好痛，魂魄好痛。

连心口也好痛。

温热的鲜血，顺着蛇尾缓缓的流下，单灵灵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说不好是因为不会游泳的她已经完全被水流包裹，还是因为浑身的蛇鳞几乎已经被剥离干净了。

“小九……”

单灵灵下意识的张开嘴，低声喃喃着，呼吸十分的沉重，眼泪从眼角滑落，湿润了她已经冷汗淋漓的面庞。

她的心跳从平缓变到了疯狂，然后又逐渐的缓慢了下去，直到最后，她几乎感受不到自己胸腔里心脏的跳动了。

随着最后一块蛇鳞的掉落，单灵灵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蔚蓝色的天空。

啊……

今天天气真好。

如果小九在的话，一定会缠着自己和他一起出去晒太阳的。

不过……现在的我……

好像做不到了。

视线完全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单灵灵似乎看见了，一片巨大的阴影飞快的席卷而来，遮住了阳光。

入目，是让她熟悉到魂魄深处的暗红色巨龙那看不见尽头的身影。

——————————

玄狐憋住一口气，身体被冰冷的水包围，心底的恐惧几乎压得她无法喘息，但是她还是拼命在漆黑的水中翻找，眼中只剩下对单灵灵的担忧。

明明他们三个是一起跳进水里的，为什么夫人会突然消失？

她的心情越发焦躁，几乎要被焦急淹没。

若是尊上知道了自己把夫人丢在了这水里，恐怕再给她几身狐狸皮，也不够尊上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