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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全大队投票,应教授等人被从牛棚接出来,住进临时修缮的闲置房里,熟悉教材,准备稍后给大家讲课。
不过,这些人虽然大多是高级知识分子,但很少有专业当老师的,更没人参加过高考阅卷工作,也没人能说清刚恢复考试,考试内容、难易程度如何,一切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应教授等人商量过,决定按着以前高考的难易程度先出一套卷子测试大家的水平。
政治、语文、数学、理化、史地、英语……
每门一张,社员和知青们考得两眼发直,有些人心理承受能力弱,甚至当场哭了出来。
这几年的劳动生活消磨了大部分人的学习记忆和热情,能够坚持看书学习的几乎凤毛麟角,更不用说因为大环境问题很多知青在上山下乡前,也没学到多少东西,卷子上的内容简直犹如天书。
摸底之后,大家危机感更重,对新上任的老师们也心悦诚服。
日子一天天过去,学习班里到了夜晚依旧灯火通明,随着报纸上主流风向的引导和讨论,所有人都有了一种紧迫感,开始没日没夜地复习,通宵达旦做题。
有人甚至晚上做梦都在背书,如饥似渴地弥补着失去的岁月。
九月底,有家在京市的知青,通过各种渠道,陆续收到了要恢复高考的消息,学习班的气氛更是浓厚热烈。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有些迷茫,不确定,从接到一个又一个“内部”消息后,心里便只有一个念头了——高考,上大学,回城!
知青们疯了一般拼命学习,通宵熬夜努力追赶,课上课后围着老师们问疑难问题。
面对这样火一般的学习激情,应教授等人也不遗余力地为大家解疑答惑。
相较其他人,宋婉清就从容许多,毕竟她复习的时间长,在数学上又有优势,不用花费太多时间,现在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到英语科目的复盘和背诵上。
众人正如饥似渴的汲取知识,高素珍找了过来。
看到徐翠华和宋婉清也在,她心里已经有猜测,“做活儿”估计是由头,赵振国可能提前猜到要恢复高考,带宋婉清来镇上复习。
她这次过来,是希望宋婉清看在往日相熟的情分上,带自己一起复习。
高素珍挠挠头,“但学的东西都还老师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考上。”
她上学成绩就一般,考也不一定考得上,复读的话估计也得废老鼻子劲,而且她也不是傻的,经常在外面逛,也看出现在环境宽松不少。
高考都放开了,其他的事估计也会越来越有搞头,她学习不成其实没必要死磕,不如出去闯闯,打拼一番事业。
但不成,家里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