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过完年后,已陆陆续续有三人离开药庄了,但前面一个是庄主亲自嫁出去的,一个也恭恭敬敬地当面与庄主和大先生告了别。唯有今日这个陈玄竟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不等庄主与大先生回来好歹也来亲自向司瑶姐姐打声招呼吧?
“人各有志,师父也早就吩咐过,药庄中人都可出庄去追寻自己的路。”司瑶收起了信,神色平静地冲果萦微笑道。
“那也不该这般偷偷摸摸地走吧?好像我们要拦他不让走似的。”果萦却仍旧生气地撇撇嘴。
“陈玄不也留了书信吗?每个人性情不同表达也不同,从这信中的字里行间能看出他对药庄的诚心感激,他有感恩之心,这就足够了。”司瑶抬手摸了摸果萦的头,安抚道。
“司瑶姐姐说的也有道理,那陈玄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也许是怕与我们当面告别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听完司瑶的安抚,果萦想了想,这才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苦恼道:“可陈玄走了,诊堂就少了一个人,这要忙起来没人管岂不乱了?”
“你呀,就莫要杞人忧天了,药庄里有人走就有人来,何况还有附近偶尔帮忙的村民,你在药庄里待了好些年可有见庄中什么时候乱过?”这时,小路突然也出现在门外,柔眼看着果萦,嘴角含笑道。
“是是是,如今有我们厉害的小路哥在,自是不可能乱的。”果萦抬头睨了一眼身后的小路,娇嗔打趣道。
“咳咳。”听着果萦的夸赞,小路自然欣喜不已,但见司瑶姐在一旁看着,他反倒有些害羞不敢再与果萦打趣,清了清嗓才冲司瑶道:“司瑶姐,方才我们在庄院外发现有个发着高烧的小孩,便抱进来了。”
“我去看看。”司瑶一听,急忙夺门而出。
“只有孩子?他爹娘呢?”果萦随即将房门关上,也跟着往前院去,同时问向身边的小路。
“不见人影,恐怕是他父母见他病重才将他丢在这里吧。”
“好狠心的父母….”果萦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同时也后知后觉看向对方:“这便是你说的有人走就有人来?”
“三秀药庄可是这北境之地最好的医所,多少人想进来做药童还进不来呢,毕竟庄主只收无家可归有眼缘的孩子。而这个小孩,若是他父母趁他病重丢在这里,保不齐待司瑶姐将他医好后,他们又回来要人了。”
“啧啧,我们药庄从不会强人所难,若没钱治病那便罢了,又没要紧的,何必这般偷偷摸摸耍心眼?”果萦白眼一翻,不禁鄙夷地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