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骨怡和重剑峰几人的脸色忍不住又变了变。这话说得太狠了,言下之意竟是指慕容家根本没将翠屏宗放在眼里。
袁骨怡在袖中暗暗握紧拳头,心想自己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了,之前一心想要大度一些,不去与她多计较,她却毫无顾忌,当众挑拨慕容家与翠屏宗的关系。
稳一稳心神,在夏千羽身边轻声辩解道,“千羽师兄,此事定然是沈……这姓沈的外峰弟子误会了,我便是翠屏宗弟子,我爹更是翠屏宗十二主峰的峰主之一,慕容家怎么可能不敬重翠屏宗。”
她轻声慢语,努力不露焦躁之态,但眼神中难免还是有委屈急切之色漏了出来。
夏千羽揉揉额角,有些头疼。
最后还是叹口气,轻斥道,“飞琼,莫要乱说话。”
又对慕容家主道,“她这是头一次离开宗门历练,路上又遇到些凶险,遇事难免紧张多想,说话偏激了些,慕容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慕容家主城府够深,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一毫不露,呵呵笑道,“无妨,无妨,”又对石韵道,“小友这就多虑了,翠屏宗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宗门,在东郡也人人仰慕,绝无名头不值钱了一说。”
夏千羽又对承危真人道,“既然慕容前辈说此事是个误会,那不妨让他们先查一查再做定论,承危兄觉得如何?”
他其实也对慕容家见到姓沈的翠屏宗弟子就驱赶一事颇为不满,不过已经在慕容家住了好几日,受到了人家的热情款待,且还要顾及袁小师妹的感受,总不能一点面子不留,因此只得做了这个和事佬。
好在承危真人没有再揪着不放,石韵也见好就收,夏千羽居中调停了几句之后,便又恢复到之前宾主尽欢,言笑宴宴的氛围。
袁骨怡气得胸口发闷,隐隐觉得承危真人有些针对自己,明明她来之前,承危真人和外祖父也客客气气地相谈甚欢,结果她过来只说了一句话,承危真人就不客气起来。
总算她是个十分上进之人,对自己要求严格,即便心情不好,也没耽误正经功课,回去后忍着一口气开始修炼。
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气息总是不容易顺畅,好不容易顺畅了精神又难以集中,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沓来。
按理说遇到这种不宜修炼的情况就应该停下来,等调整好心态后再修炼,可是袁骨怡自幼要强,越是这样越要管住自己,结果一不小心便进入了闭关时的入定状态,等到再睁开眼,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连忙起身,唤丫头来替自己梳洗穿戴,打扮好之后就匆匆往外走,她现在在慕容家算半个客人,但对于几位陪她回来的师兄师姐来说又是半个主人,忽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好几天不露面,实在说不过去。
才走出自己的住处就迎面遇到匆匆赶来的师姐万芜荣。
万芜荣十分焦急,拉了她就走,“小师妹,你可算出来了!来你外祖家做几天客,你怎么还要闭关修炼,快跟我来,你再不露面,那几个没良心的就要被姓沈的骗走啦!”
袁骨怡先是不好意思,“我没想闭关,是不小心入定的……”随后诧异道,“什么被姓沈的骗走了?”
万芜荣心里急得冒火,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原来袁骨怡入定修炼的这几天,那个惹人烦的沈飞琼也没闲着。
她不知怎么哄骗的承危真人,让真人对她十分照顾容忍,竟跟着一起住进慕容家特意为承危真人准备的清净院落。
然后便开始日日带着她那几个同为外峰弟子的师弟师妹在那院子里练剑,也不怕打扰到承危真人。
练了两日之后,不知怎么的竟然将偶尔路过的郑宇骗了进去,开始跟着他们一起练。
重剑峰峰主这次派了四名座下弟子与女儿同行,其中两个是袁骨怡的师姐周茉和万芜荣,另两个是她们的师兄汪再春和师弟郑宇。
袁骨怡听说天赋出众,深得她父亲喜爱的师弟郑宇竟会去和几个外峰弟子一起练剑,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郑师弟疯了不成。”
万芜荣脸色愤愤,“可不就是嘛,真是疯了!最可恨的是汪师兄和周师姐转过天也开始发疯,他们竟也跟着郑师弟一起去和那姓沈的练剑,简直,简直——”
说着气得重重一跺脚,“——唉!”
心说简直就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