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冷月,哭泣的叶月。
深夜晴空,万里无云,高高悬挂在天上形似镰刀般的弯月撒下清冷稀疏的月光,照得公寓七楼的阳台恍若白昼。
渡边彻也仰头去望,倒悬似钩的月亮勒得他微微有些喘不过气,空阔闲置的阳台一览无遗,除了一盆蔫枯的花盆外什么装饰都没有。
用来防止窥视贴膜的阻隔仿佛披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在外面永远看不见公寓里,而在公寓客厅中的渡边也迷迷糊糊望不到外面的更远。
渡边彻也只依稀记得,阳台水平处,隔着五六米远,就是他家公寓的阳台。
而渡边彻也记忆更深刻的是,四年前同样的一个夏夜,那晚还是烟花大会,也是在公寓靠近阳台的客厅拐角处的榻榻米上,在漫天烟花的见证下,他轻轻地、剧痛无比地永远占据了清水纪子的第一次,彻底地占据了由少女蜕变成女人的一切。
纪子当时并拢着抬起的双腿止不住地在发抖,痛苦地柠起了眉毛、抿着嘴唇一语不发,只将脑袋撇在一旁,低声喘息……
表面的、内里的反应无一例外不透露着这是少女的初次,所以哪怕当时没有鲜艳的滴红,渡边也能从身经百战的经验中判断出来,悉心安慰着彷徨无措的女人……
命运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四年前的渡边彻也在此情此景下彻底得到了嘤嘤啼哭的清水纪子的初夜,而拿到了渡边首次的早乙女叶月也在相似的月夜、在差不多的环境里再度压在他的身上,唾泣不止……
高档公寓楼下花园树木上蝉虫的嘶鸣在黑夜里躁动着情绪,可惜同样穿不过阳台门窗,便衬得公寓内所发出的一切声音都显得清晰可闻。
压声啼哭的早乙女叶月趴在渡边彻也的身上,泪水晕湿了他脖颈的一片,黏黏的很是难受。
由此渡边才总算是彻底明白,早乙女真的在哭。
哭了,那个早乙女叶月,杀人不眨眼的恶女魔头,她哭了!?
渡边腹部发力抬起整个身体,伸手搂住女人柔嫩的腰肢和鲜美的果肉,感受着早乙女真实的触感,感觉她就像只可怜无助的小猫一样趴在主人的身上眼巴巴地流着泪水。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一时间安慰的话都到了嘴边,渡边彻也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渡边只耐心任由早乙女勾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等她慢慢哭完。
女人真是水做的啊,哭的泪水……
以前渡边彻也是没有见过早乙女叶月哭。
只是令渡边没想到,早乙女竟然能哭这么长时间、哭的眼泪会这么多。
他后悔刚刚为啥不脱了衣服再进榻榻米的被窝了,现在上本身沾了早乙女的泪水和香气,又平添了困扰。
所幸纪子陷入了深度睡眠,渡边也还没洗澡,等他回去的时候就可以把衣服提前洗了,免得夜长梦多。
肩头的湿润感明显好了许多,女人的哭声也早已停歇,却依然扒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渡边只好采取强制措施,强硬地把早乙女扒拉开。
“很热的,先松开我。
“既然哭完了,有什么事就跟我直说吧,你也不是那种打哑迷的人。”
早乙女叶月很有眼力见地松开手,只用双脚仍旧勾着渡边的腰,坐在他的腿上没有彻底分离开,手撑在榻榻米上,发丝凌乱在两颊边,泪痕遍布的娇韵脸蛋上多了几丝我见犹怜的风情。
经过泪水的滋润,女人的语调是从未有过的细柔,说出口的话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样:“刚刚不是还说很冷?
“还有……渡边君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哭?”
渡边彻也不好奇,因为他能猜出来原因大概率与他相关,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可能。
“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哪怕有一整晚的时间,也经不住这样消耗,别到时候天都要亮了,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
“不像之前那样,只有你一个在挟持着我……”
现在是晚上十点,“昏睡药”说是能让人一夜熟睡到天亮,那就假设纪子睡醒的时间保守在早上六点,渡边还要回去洗澡、洗衣服,也就是他五点钟就必须要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