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秀两年前就定亲了,只是男方长辈突然去世,得守孝三年,这才拖到现在,偶尔她也会想起谢清澜,但是两年时间足够她想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不容易摆脱热情的乡亲,谢清澜和苏妤去后山祭拜。
苏妤没见过谢清澜的养父母,看着眼前的一座坟两块碑没什么感触,只陪谢清澜烧了几炷香。
安静许久,苏妤没忍住问:“他们对你好吗?”
谢清澜一身青色长衫,眉眼温润谦和,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还未考中状元的谢公子。
“他们成亲三年,一直没能有孩子,捡到我时就把我当成亲生孩子看待,这么多年过去,在我心里,他们与我亲生父母无异。”
可惜世事无常。
苏妤握住他的手,没说什么,默默陪在他身边。
这天之后,谢清澜又忙起来,常常深夜才回府。
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前几日一场风寒,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谢清澜还记得殿试时,龙椅上的人精神抖擞,看着还能再活二三十年,短短两年过去,竟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皇帝病弱,皇子却正当壮年。
朝堂上风起云涌,气氛肃穆,谢清澜手腕强横,入朝堂不过两年多时间,却已经有了和三皇子分庭抗礼的态势。
谢清澜曾经救过将军府嫡子,将军府虽然不会站到他这边,但也承诺不参与夺嫡之争,三皇子相当于少了一大助力。
只是这个承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谢清澜不敢赌。
谁也没想到,在两方阵营对抗得最激烈的时候,宫里传出一道圣旨,立皇长子为太子。
一夜之间,京城局势大变。
曾经在谢清澜和三皇子之间摇摆不定的人瞬间有了决断,谢清澜的皇子府门庭若市,递来的拜帖像雪花一样堆满桌子,苏妤也接到了不少宴会的邀请帖。
苏妤好奇的摸了摸那道圣旨,仍觉不可思议:“夫君现在……是太子了?”
谢清澜将整个圣旨都放进她怀里:“喜欢就拿着,摸个够。”
然后才回道:“怎么,要我把宣旨太监找来再念一遍?”
苏妤小心翼翼拿着:“你小心点,弄坏了怎么办?”
苏妤一脸恍惚:“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是太子,我岂不就是太子妃,日后,那我岂不就是……”
是皇后。
苏妤没敢说出口,只有微微睁大的眸子清晰表现出她的难以置信。
一开始的她只想嫁个不愁吃穿的殷实人家,却被许配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她以为天都塌了的时候,穷书生考中了状元,步步高升,还成了皇子,现在更是成了太子。
苏妤觉得自己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已经算心态好了。
“夫君,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谢清澜知道这句喜欢夹杂了很多,喜欢他的样貌,喜欢他的钱,喜欢他的身份地位……但不管是哪个,都是他的一部分。
谢清澜将这句话当成苏妤的表白,并给出回应:“我也是。”
……
随着谢清澜成为太子,府里人的心思越来越浮躁。
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个貌美的丫鬟穿着舞衣在谢清澜回房的必经之路跳舞,媚眼如丝,衣衫薄而透,极尽引诱。
谢清澜脚步停下。
丫鬟见状一喜,跳得更加妩媚妖娆,一舞毕,她装作才看到谢清澜,柔柔跪下:“奴婢参见殿下。”
“喜欢跳舞?”谢清澜声音低沉悦耳,透着些意味不明,在夜色中显得轻飘飘,却让人心底发颤。
跟在谢清澜身边伺候的下人深深低下头,在心里同情那个丫鬟一秒。
丫鬟以为自己成功了,压抑着激动道:“回殿下,喜欢,奴婢从小习舞,若是殿下不嫌弃,奴婢愿意为殿下献舞一曲……”
谢清澜长睫微垂:“喜欢就好。”
丫鬟含情脉脉:“殿下。”
谢清澜唇角冷冷勾起,淡声道:“那就跳吧。”
然后他转头,淡淡吩咐道:“王安,看着她跳,就在这里。”
王安腰弯了些:“是。”
丫鬟还要说些什么,谢清澜却抬步离开了,一个眼神也没多给她。
丫鬟傻眼:“这……”
王安笑眯眯道:“还愣着干什么,跳吧。”
至于跳到什么时候,殿下没说,那就是一直跳,跳到再也跳不了为止。
丫鬟脸色煞白。
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想不开去勾引谢清澜。
尽管这样,谢清澜还是哄了苏妤好几天才把人哄好:“我已经下令把她逐出府,下人也敲打过了,往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苏妤正在画眉,看也不看她一眼。
谢清澜主动接过这个任务:“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