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幼红着眼眶看向允棠,震惊之余更不解允棠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可能在你们眼中,汪宇航是被我和那家伙过多偏爱的晚辈,但在我们这里,他不是的。”
只见这困在少女躯壳中已不知走过多少春秋的人抬手摸着耳垂下悬着水滴耳坠,似是回忆般说道:“这是我和那家伙认识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友人,从那一世之后,他生于世俗,长于天衡,葬于天衡,魂碑一座,身碑无数,身魂皆归天衡,皆葬天衡归家处。”
允棠侧目看向柏幼,略带歉意地说:“很抱歉给了你这样的错觉,但无关异能,无关性别,也不是偏爱,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只有我和那家伙才记得的友人罢了。”
“下山也是,一个晚辈并不会让我们这般破例,但为数不多的友人却可以,更何况,这是一个认识了一千多年的友人。”
允棠故作无奈地笑了笑,“他不过是想让我下山以天衡山的名义给他撑腰帮忙而已,作为朋友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柏幼拖着行李箱的手有些僵硬,任谁知道一起长大且没个正形的家伙居然有这等背景都会难以接受。
等能勉强接受后,她又极其尴尬地僵在原地,巴不得找个坑洞把先前委屈哭诉的自己给埋了。
良久,柏幼支支吾吾道:“他,你.....棠姐,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允棠答道:“不想你因为这种事觉得委屈,也不想你跟他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隔阂,大不了你拿他当个可以随便出气收拾的长辈也行。”
柏幼更尴尬了,她又想起什么,道:“老师知道汪宇的这层身份对吧。”
不怪柏幼这么想,毕竟小时候每次汪宇航犯错,赵玄之只敢动动嘴皮子,完全不敢动手去打。
允棠的脸拉了下来,冷笑道:“他上辈子没把赵玄之教歪了,还是多亏赵玄之自己意志足够坚定。”
柏幼:“......”
有这层奇葩关系在,难怪老师不敢打他。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允棠又问。
“没......没有了。”柏幼急忙摇着头。
“下次有什么话想说就说,用不着一直憋心里,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总是拉着脸多难看啊。”允棠随口调侃一句,转身继续下山,“走吧,去看看那平时不干事、一干就出大事的家伙这次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来。”
常年喜欢板着脸的柏幼被允棠这么一调戏脸瞬间红了起来,她摇了摇头又深吸几口,才拎着行李箱快步追了上去,“棠姐,你等等我。”
比起已经出发去往都省的岑憬和允棠两批人马,侯涅生在傍晚时分才知道汪宇航出事了,甚至还是白日打电话过来才知道的。
他跟允棠一样,只看了几眼就猜到汪宇航想干什么,然后他在电影宣传活动结束后,直接趁人不注意瞬移到了白日旁边,笑着问:“你要过去找他吗?”
白日“嗯”一声,又有些疑惑地问:“你跟汪宇航的相处方式和对颜司他们差不多,现在他出了这种事,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侯涅生回道:“明渊,你还记得他是异能者的这件事吗?”
白日缓缓眨了下眼睛,像是慢半拍一般这才想起了什么,道:“汪宇航很厉害,是吗?”
“差不多吧,他只要想打、敢打,天底下没几个异能者是他的对手,可惜性格摆在那里,让他给人一种不强的错觉罢了。”侯涅生看向白日,笑得微微眯起了眼,笃定道:“现在这种情况绝对是他故意而为的,除了引我们过去,估计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白日又道:“我们现在不过去吗?”
“过去是肯定要过去的,但不着急,毕竟一眨眼就到了。”侯涅生回道,“让其他人先往他那里赶就好了,至于我们......”
侯涅生牵起白日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晚饭想吃点什么,吃完了再过去也不迟。”
虽然侯涅生说不用着急,但白日还是决定点几份外卖节省下时间,他总觉得汪宇航这事跟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脱不了关系,还是早些过去为好。
而比外卖先到的是章文韶的电话,他发现侯涅生又不见了,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就开始求爹爹告奶奶地让侯涅生快点回来。
侯涅生回道:“章导,我也想回去,但我这边又出了点事情,必须亲自过去一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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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韶被侯涅生跑路跑怕了,追问道:“侯影帝啊,这我也想理解你,但你老说有事,又不说出了什么事,能不能稍微具体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让你要一直这样来回跑。”
“这个的话......”侯涅生故作神秘道,“我有个交情甚好的朋友惹了点麻烦事,具体细节不方便多说,但挺严重的就是了,而我要去给他撑场子,还是没我不行的那种。”
章文韶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他一直都觉得侯涅生有点黑色背景,而且还知道这人身手也非常好,毕竟这人拍戏的时候,从三楼跳下来都不需要吊威亚,跟会轻功似的。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身手吗?
明显不正常啊!
现在被侯涅生这种极具迷惑性的话语一引导,章文韶脑子里立马蹦出不是黑道火拼的血腥场面。
不等他开口回答,侯涅生又故作疑惑道:“章导,你怎么了?还是要我说得再具体一点?”
“不用了,不用了。”章文韶尴尬地笑了笑,“影帝您忙,先紧您朋友的事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