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少爷就没有佣人帮忙吗!
突然,他反应过来什么,将目光聚集到大少爷手中的水果刀上。
从一个瞎子那里拿东西还不容易吗?
他走到大少爷旁边,“大少爷,我来帮你吧。”
正聚精会神削苹果的大少爷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拿着刀的手猛一用力,瞬间就将另一手的手指割破了。
他吃痛地叫了下,水果刀也“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抱歉,吓着你了吧。”郁高弯腰捡起水果刀,又下意识往大少爷受伤的手看去。
下一秒,“啪嗒”一声,水果刀又一次从郁高手中掉落。
大少爷歪了下脑袋,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郁高压下心头的恐惧,故作镇定地答道:“没,没事。”
他再次将水果刀捡起来,又鼓起勇气去仔细打量大少爷指尖的伤口。
大少爷指尖有道很深的伤口,可伤口干干净净,没有一滴鲜血从中流出来。
更诡异的是伤口里面没有任何肌肉组织,里面空空荡荡的,仿佛只有这一层皮。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郁高现在要做的事可不仅仅是亏心那么简单,他经不住恶念与恐惧,脑海中蹦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不等他证实这个想法,大少爷又拿着削了一半的苹果,道:“人呢,还在吗?”
“在的。”郁高快速拿过苹果削了起来,又故作随意地问道:“大少爷,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还非要削苹果呢。”
“睡醒了就来门口坐着了,我每天都这样,至于苹果.....”勒无终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以前我经常帮阿婆他们削苹果,编东西,我的手很巧,偶尔也会杀鱼,可我看不见以后,他们就什么都不让我做了,只是让我远远地坐在一边。”
郁高壮着胆子追问起来:“阿婆?这里还有其他人?”
勒无终平静地反问:“难道没有其他人吗?”
郁高被这句话吓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快速将苹果削完递到大少爷手中。
第三次看到大少爷的手,他吓得差点把苹果扔了。
伤口不......不见了!
大少爷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接过苹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多谢了。”
“不客气。”郁高嘴上客气道,可身体却在缓缓后退。
他望着被完全笼罩在阴影下来的大少爷,再次提着胆子问道:“大少爷,你不起来走走吗?”
“现在还不行。”勒无终摇了摇头,“我是不能晒太阳的。”
受伤不会流血,伤口瞬间愈合,以及不能晒太阳.......
这不是鬼是什么?!
郁高自以为证实了心底那个可怕的猜测,拿着水果刀退到离大少爷五米的地方,然后转身逃命似的跑走了。
他身后,大少爷仍旧坐在原地,安静吃着苹果。
过了一会儿,勒无终将只咬了两口的苹果放到桌上,嫌弃道:“真是不会照顾人,削完苹果也不帮我切好,而且还把我的水果刀顺走了。”
“他拿刀要做什么呢,总不会是杀人吧。”他又望向郁高远去的方向,戏谑地笑了起来,“杀人的话水果刀是够了,可分尸就不太行了,要怎么办呢,总不能一把火烧掉吧。”
他说着拿起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旁边祠堂的大门打开,薄栖寒却躲在门后迟迟不敢出来。
他将茶杯放下,头也不回地玩笑道:“这就开始怕我了?”
藏在门口的薄栖寒没了先前的小大人模样,有些后怕地低声回道:“你差点杀了我,我为什么不怕你?”
“这不是没杀嘛。”勒无终回道,“最多算是不小心吓了吓你,年纪轻轻的,不要那么记仇。”
薄栖寒:“??”
你差点杀了我,你还让我不要记恨?
她两手搭在门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勒无终,“你那时候为什么.......”
说到一半,薄栖寒突然沉默下去,勒无终反问道:“你想问我为什么突然要杀你,还是想问我为何又中途停止了。”
“都有。”薄栖寒低声回道,“你不说也没事,反正大少爷不在,我又打不过你。”
这话听起来很是委屈,可惜勒无终不会哄人,甚至向来只有别人哄他的份,他直言道:“那就不说了,正好我也不想说,你全当我脑子有病就行了,另外......”
勒无终扭头望向临时住所的方向,“没有命令我是不会轻易杀人的,哪怕是敌人,所以放心地出来吧。”
薄栖寒犹豫片刻,终是走出了祠堂,毕竟实力差距她出不出来都一样。
谁想刚出来就听勒无终略带深意地玩味道:“但我也说了只是不杀人而已,只剩一口气也能被定义为活着。”
薄栖寒僵了下,刚要扭头逃跑就听勒无终玩味道:“开玩笑的,我不对自己人出手,至于切磋的话......”
勒无终似乎想起了什么,垂下眼帘,回味似的呢喃道:“你还太弱了,不够我达成目的的。”
薄栖寒没有接话,嘴巴抿起,垂在两侧的手也握紧成拳,像是在不服气,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