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勒无终嘴上这么问,可心底却已经有了答案。
“勒无终,真正爱你的人会比你本身还要了解和在乎你。”薄尊溟缓缓说道,“你的哥哥知道你下山会做些什么,而他不愿意以失去你的方式换回妹妹。”
他有些空灵的声音从勒无终上方传来,伴随着下方“哗哗”的海浪声,竟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温和。
“你说你等了五千一百三十三天,可很快你将拥有他的联系方式,久违地听到他的声音。”
“过去已定,未来可改,而一切皆在当下,你的等待在当下已经开始有结果了。”
“他说让你等他回来,那么终有一天你们会再相见的,再耐心等一等吧。”
海浪不停拍在勒无终身下的礁石上,碰撞间,海水飞溅到半空。
有一滴正好溅落在他的眼角处,缓缓滑过他苍白的脸颊,似渴望和触动的泪水。
他呆愣片刻,又伸手抹了下眼角,“大少爷,你可真是爱多管闲事啊。”
“不算多管闲事,我说过栖寒的事谢谢了。”薄尊溟缓缓闭上眼,“这些是我作为大少爷的回礼。”
“我不管。”勒无终回道,“正常人是不会拿这些作为回礼的,所以.......”
他垂下眼帘,笑着呢喃起来:“更像了啊,报仇不可能花哥哥这么久时间,他肯定是去多管闲事,又出了什么岔子才不回来的.......”
勒无终坐在礁石上不停嘀咕着,思念与期待随着海浪流入大海,广阔而无边际。
薄尊溟负手站在他身后,安静当一个倾听者。
不知过了多久,遥远的海平面隐隐烧起一段炽热的橙线,薄尊溟也感应到什么,道:“走吧,他们那边已经收拾好了。”
他转身快步离开,勒无终起身拍了拍白袍也跟着上去。
离岛的集合点定在黑夜等人来时登岛的位置,薄尊溟领着勒无终没一会儿就走到了。
因为勒无终身上衣服的价格,所有人都确定天衡山不缺钱了,故而都只收拾了最重要的东西,装在一起十几个大包就够了。
可惜在老一辈看来什么东西都非常重要,要不是黑夜几人一直盯着他们又帮忙一起收拾。
别说一共十几个大包了,一人十几个大包都不够。
见到大少爷过来,薄栖寒的母亲推了推她,“快去吧。”
薄栖寒往前走了几步,低下头开始道歉:“大少爷,对不起,我不该耍性子,更不该拿怪鱼的事威胁你和其他人。”
她抿了抿唇,忐忑不安道:“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别.......别讨厌我,好不好?”
心情颇好的勒无终没有出言嘲讽,走到明渊身侧靠后的位置,乐呵地看起了热闹。
黑夜用余光扫了勒无终一眼,这么点时间心底的恶意居然少了很多,这是去做心理辅导了?
“明渊,您看我做什么?”勒无终冲黑夜玩味地笑了笑,“要是让府君误会可就不好了。”
黑夜:“.......”
我真是有病,居然关心一个变态的心理状态。
薄尊溟伸手摸了摸薄栖寒的头,“幸在没有酿成大错,我原谅你了,也不会讨厌你。”
话音一转,他又道:“但没有下一次了,薄栖寒。”
这是大少爷第一次叫薄栖寒的全名,显然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了。”薄栖寒坚定地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永远不会有的。”
薄尊溟应了一声,又朝黑夜几人点了点头,“现在可以出发了。”
话音落下,海水向上汇聚,再次幻化成一头巨大的鲸鱼。
说归说,知道归知道,可第一次亲眼见证,骆昭几人还是被震惊到了。
“这这这这——!”骆昭震惊到只能结结巴巴地吐着“这”字。
丁舜屿收了收震惊的下巴,不可置信道:“我们坐这东西走?!”
“你不想坐也可以留在这里。”钟夏回怼道,“都赶紧上去,别继续丢人现眼了。”
“怎么上?”不久前刚醒来的卜士兴指着好几米高的海化鲸鱼,“这是个正常人都上不......”
不等说话,一条海化阶梯连到鲸鱼背上,岛上的老人一个个都腿脚利索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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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长的拄拐杖老人也不例外,甚至要不是拿着拐杖,他还能走得更快。
卜士兴:“?!”
这是老年人?
钟夏又瞪了他们一眼,“快点上去!”
骆昭和丁舜屿逃命似地快速上到鲸鱼背部,卜士兴和吴茂也紧随其后,叶晗羽则走在姜凌兰前面。
走到一半,叶晗羽不知想到什么,刚回头还没开口,姜凌兰就快速退了几步。
姜大小姐这界限划得要多明显有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