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吧,我试试看。”平贺纯一郎无奈地笑了笑,“请开始吧,大林先生,我会听从你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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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决明两手抓着悬钟穴上的毫针,开始大幅度转圈,这是针灸手法中的盘法,简单来说就是画圈圈,会在短时间内制造强烈的刺激。
“请扭动脖子吧。”
平贺纯一郎忍着痛苦试着扭动脖子,大概是因为腿部太痛了,反而不觉得脖子有什么明显的不适感。
成功了!
脖子实现了左右扭动,虽然还是略显僵硬,但是至少办到了。
“咦,已经好了吗,这么快?”
林决明公事公办地说道:“平贺警部,请到前台那边支付治疗费,价目表在墙上。”
“哦,谢谢你了,大林先生,刚才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不要放在心上!我先走了!”
想到前辈还在等着,平贺纯一郎急匆匆去前台交了两万元,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
两分钟,平贺纯一郎在凶案现场另外一边的房子门口,见到已经问完话,站在门口的鸟山大岛。
“前辈……询问已经结束了吗?”
“结束了。这家人在案发当时也不在。”
“所以,嫌疑人在杀人之前有没有和死者爆发语言冲突,就无法核实了吗?”
“哎呀,那不重要,查不到就查不到吧。反正这个案子性质很明确,属于故意杀人,证据确凿,没什么疑点。”
“哦,那咱们还要去案发现场后边那户邻居家去问话吗?”
“别费事了。走个流程就好,为了这种凶手已经自首的案子,用不着那么拼命。”鸟山大岛掏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走吧,去停车场。回警视厅去。”
“是。”
两人沿着街边走去。
鸟山大岛忽然叫道:“纯一郎。”
“有何吩咐?前辈!”
“你刚才故意留在针灸馆,不只是单纯的为了治疗落枕吧?你可不像是那种会在办案的时候,为了治疗落枕而耽搁时间的家伙。”
“啊,被前辈你看出来了吗?”平贺纯一郎低头一笑。
“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目前还没有。”平贺纯一郎扭动了一下脖子,“不过,治疗确实有效果的,你看,现在脖子能动了。就是不能报医保,一次收两万元有点贵。那个大林先生治疗手法很专业,只是没想到年纪轻轻脾气那么大。”
“哦,他对你发脾气了?发生了什么事?”
平贺纯一郎具体讲了一下事发经过。
“那你不配合人家的治疗,提出质疑,人家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鸟山大岛笑了笑,又道:“呵呵,我要是被人质疑办案手段,我也会生气。只是干我们这一行,不能跟民众发脾气——不然那些人会指着我们的鼻子说,是他们纳税养了我们,还要投诉找媒体,恨不得上国际头条。”
“听前辈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想调走了。”
“私下抱怨几句嘛,各行各业谁没有辛苦之处呢。对了,言归正传,你认为那个大林医生有没有嫌疑?”
“呃……王氏针灸馆的客流量很大,在我接受治疗期间,陆续有客人过来。大林先生同时治疗多人,非常有经验,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案发当晚,他住在对面公寓,有好几个住户的口供都能证实,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认为他的嫌疑很小。”
“唉,那个母子入室凶案看来不好查啊……说不定凶手故意那样做,只是为了误导我们,将我们引入错误的调查方向。要不然,怎么会留下那么明显的指向性证据呢。”鸟山大岛猛抽了两口烟。
平贺纯一郎说道:“可是,使用针灸专用的不锈钢管毫针扎在死者眼睛里,实在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凶手的职业是针灸师,或者有关系,因为一般人不会买那种东西,也不会想到使用毫针来施虐。”
“这附近的正骨院整骨院针灸馆太多了,针灸师少说也有几百人,一个个排查的话,都不知道写出来的调查报告有多厚。”
“前辈,现在不都实现无纸化办公了吗?”
“我这人守旧,碰到这种悬案,我就喜欢打印报告出来翻着看,方便做笔记。”
——
王氏针灸馆。
“阿明,刚才那个警察说了什么,你发那么大火?”陈青莲问道。
“我说在出针的时候让他扭动脖子,他说脖子痛,不肯配合。”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就发火了?”
“我没发火啊,只是讲话语气重了一点。”
陈青莲摇头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爷爷了,他就是那个臭脾气,病人要是提出什么疑问,他就不耐烦了,大吼着叫病人出去以后别来了。我有时候过去叫他吃饭,我都怕他连我一起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