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继续他的问话“你们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偷过XXX的家”?
“是的,以前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总在一起,抽烟喝酒,泡妞什么的都没意思了,阿C不上学以后,有一天叫我们出来,问我们想不想玩点刺激的,我们问他玩什么,他就说玩侠盗团,就是偷东西玩,但不出去偷,就是我们几个家里互相偷,只拿点好玩的,不真偷,说这样刺激好玩,后来就真的开始了,几乎每一家都偷了。
我们主要是找家里没人的时候,然后自己也不在家,保证没嫌疑,就是看谁胆量大。偷的东西都不太值钱,我家有别墅,不太有人去,偷来的东西就放在我家里了,藏在我房间里。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可后来阿C又带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比我们大,还很凶,有一次拉着我们几个去一家不认识的人家,还拿了钱,还分给我,我吓坏了,不敢要,他们就威胁我。在那之后,我不敢上学了,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前几天他们又给我打电话,我说我要出去度假,回来就把东西还给他们。可这次一回来就这样了,还死了一个人。我该怎么办呀”?
说到这里,那个孩子开始哭了起来,看来他已经在惶恐不安中,担惊受怕了好多天,这一会儿才宣泄出来。听到孩子的哭声,两位家长也过来了,马东示意他们先不要说话,继续他们的谈话。
“好了,没关系,说出来就好了,你能和我说说怎么看出来是他们干的吗”?
“他们把以前放在这里的东西都翻出来拿走了,其他的我不知道,后来我打电话给他们,都不接电话。只有阿C给我回了一个短信,他要我不许乱说话,否则弄死我,我都不敢出门了。肯定是他们,我带他们去过别墅那边”。
“原来是这样,那条短信你还留着吗,千万不要删除了,另外,你把可能参加的人的名字和电话都给我,另外你所知道的几次偷东西的活动的时间和地点都告诉我,还有偷了什么东西,尽量详细一点”。
“真的会没有事吗”?
“你现在说出来就属于自首,同时有揭发检举的立功行为,警方会从轻处理的,如果让警方先抓到了小偷,或者其他人先自首检举,可你就被动了,所以我们要尽快”。
孩子的父母这时候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飞来的横祸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招致的。不过他们毕竟是有文化的人,震惊之余,冷静一想,大概也只能按照马东的思路来处理了。所以也催促自己的孩子尽快把事情讲清楚。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家长和孩子都愿意配合了,马东又当着着一家人的面打了一个电话给阚雄,告诉他案子基本查清楚了,下面的证据收集和人员抓捕警方就可以接手了,电话里又强调了一下这边是自首,希望考虑从轻发落。过了一会儿,阚雄给他回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带着孩子去一个地方,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涉及到几个地区的流窜系列盗窃案,并发生了命案,刑警又要接手了。
接下来连着几天,马东和李博陪着这对夫妻去了几次刑警队,案子进展得很快,警方将几起案件进行了串并,根据最后一次案发时半夜时分手机的通话记录,锁定了嫌疑人当天的活动范围(完全真实的技术细节,但不宜过多透露,请谅解),很快抓获了几个年轻的嫌疑人,起获了一批赃物。又核对了烟头里的DNA,落实了证据。
现实还是很让人震惊的,原来那个阿C退学以后在社会上厮混,结交了一些不正当的朋友,从开始找刺激偷东西,到尝到甜头从而上瘾,再到准备大干一场,在犯罪的路上越走约远,开始想偷值钱的东西了,范围也不限定在小圈子里了,已经超出了其他几个孩子找乐子的初衷了。当时别墅主人的孩子害怕了,想退出,可阿C不干,用各种方法威胁他们。这个孩子就不敢上学了,躲在家里。他们怕他退出,想给他个教训,于是趁他出国旅行之际去洗劫他家,顺便把以前的赃物拿走。
参加作案的一共四个人,之前做了周密的策划,之前一天踩了点,选择了大雪之夜,由于之前他们来过这家别墅,所以小区内部不算特别陌生,虽然晚上磕磕绊绊,但一直到进入别墅拿东西都还顺利,由于只记得孩子的卧室在二楼中间的位置,所以在那两个房间翻了半天,找到东西以前的赃物之后,又想找值钱的东西,没想到,突然闯进来一个醉醺醺的女孩,推开了二楼的房门,接着女孩可能反应过来,开始要呼救,几个人手忙脚乱想控制住女孩,厮打之际女孩不慎从二楼摔了下去,没了声音,几个人慌乱之下,匆匆逃走,结果就把一个笔记本电脑丢在了院墙之外。就此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自由。
李博作为当事人的律师代表和警方交涉,警方认定别墅主人家的孩子属于自首,并有揭发检举行为,案件移交检察机关,估计法院审理时会考虑从轻发落。孩子被取保,限制活动。这已经是能够得到的最好结果了。忙活了几天,虽然孩子被牵涉进去,但是得到了从轻发落,而且可以就此摆脱纠缠很久的阴影,可以从新开始生活,另外对死了的女孩家属也有了交代,虽然事情是出在别墅里,可女孩自身的不检点也是不能推卸的,这样女孩的家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转而去追究真正的凶手和不检点的教授去了。这样一来别墅的主人夫妇的麻烦基本都解决掉了,总体上还算满意,按照约定付了酬金,另外还额外付给李博一笔律师费。马东他们这一次的案子办得相当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