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红缨这人倒是爱酒,只是先前同宋枳软没一起喝过,以为她不喜欢,所以也从未提及。
“去哪个酒肆?”慕红缨来了兴致。
宋枳软眸底微动,“不如,去白马楼如何?”
白马楼的饭菜味道本就不错,慕红缨自然乐得答应,转头就让车夫驾马去了白马楼。
“……”
白马楼二楼雅间内,银柳吩咐人上菜后,就前去玉实店内同冬娘知会这几日收荷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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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红缨不知道宋枳软的酒量,见小姑娘自己主动说吃酒,以为她酒量不错,就点了两坛子荔枝醉。
“这个荔枝醉好喝,喝了不头疼,我之前来白马楼最喜欢点这个。”
慕红缨先给宋枳软倒了一盏酒,“你尝尝。”
宋枳软接过酒杯尝了两口,荔枝清甜不腻的香气在舌尖蔓延,且不会辣嗓子,“的确好喝。”
“懂酒。”
慕红缨扬唇夸赞,紧接着端杯和她碰了下,“说吧,你要那么多荷花杆做什么?
还送到玉实店,不送去晏家,见不得人?”
“那倒不是。”
宋枳软失笑,“荷花而已,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噢,我知道了。”
慕红缨猜道:“我听人说近来京城好些铺子都在张罗浮光锦的生意,
你是不是想到制作别的款式的衣裳去卖了?”
“是要做衣裳,但不卖。”
宋枳软也没有要吊胃口的意思,解释道:“这衣裳是要做给五公子的。”
“晏骜川?”
慕红缨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扔嘴里,不理解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穿什么花衣裳?
再说了,你这是打算在衣裳上绣荷花还是怎么?”
“没有,同荷花没关系。”
宋枳软道:“就快秋闱,五公子要去贡院待上好些日子,
我想着天气酷暑,帮五公子做一件藕丝裳,这样人能轻快些。”
“藕丝裳?”
慕红缨似乎只在一些游记里见过这种衣裳,尚未亲自瞧过,“那是要怎么做?”
宋枳软回想道:“藕丝裳是用刀绕着藕杆轻割一周拉开,
捋出数条藕丝搓成细绳,然后再用这些细绳纺成线用以织布。”
“等等。”
慕红缨好像只听到了一连串的话从耳边飘过,“这么麻烦?”
“所以要早些开始制作。”
宋枳软打算道:“我先请店里的伙计和布庄里的伙计将藕丝抽出来,
然后我再将这些细绳用来织布,这样共同合作,能不那么浪费时间。”
“不是。”
慕红缨懵了,“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给那小子做件衣裳?”
宋枳软也被问得愣了下,随即点了两下头,“是啊。”
“他、他何德何能啊?”
慕红缨睁大了眼,惊诧得语无伦次道:“就他那德性,得了你这么个漂亮媳妇儿,应该是他给你做衣裳才对。”
宋枳软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喝了两口荔枝醉,“慕姐姐,五公子很好的,
只是你们没有瞧见他好的地方。”
“啧。”
慕红缨实在是无法理解,“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先前还以为你不会喜欢晏骜川这家伙,没想到陷得这么深。”
宋枳软闻言顿了下。
听到慕红缨说她喜欢晏骜川,她竟也没有想反驳的意思。
还有陷得深这种说法。
她自己并不觉得为晏骜川做衣裳是件多了不起的事,可慕红缨这样一说,又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咚、咚。”
屋门被敲响了几声。
慕红缨先反应过来,对门口应声:“进。”
只瞧两个伙计先后端着两坛子荔枝醉和几盘丰盛菜肴上来。
“我们点的菜都上完了,而且也没有再要酒了。”慕红缨以为是伙计上错了。
“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的。”
伙计笑着朝宋枳软点了两下头,“宋姑娘,这是我们萧老板给您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