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孙权:我的夫人不对劲!

蜀汉 雨落未敢愁 5601 字 2个月前

叶县城中。

宗子卿站在城头上,他面色冷峻。

“功曹,城中叛逆都已经清除干净了!”

在宗子卿身前,有披甲军士前来通禀消息。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了,你好生防备城中,避免生乱。”

“诺!”

披甲军士当即领命而去。

叶县中居然有叛逆之人,在深夜的时候起事,若非宗子卿早有防备,恐怕这叶县,他都保不住。

没办法。

宗子卿便是诈降过的人,对于这些降人,在心底里面是有戒备之心的。

是故在城中布下了不少暗哨。

昨夜,正是凭借着这些暗哨,才化险为夷的。

不过...

叶县虽然保住了,但昨夜城中血战,他如今能够用的兵卒,便只剩下一千不到了。

叶县被袭,恐怕那司马懿与司马孚,乃是假降!

宗子卿眼神闪烁,当即说道:“命人前去昆阳传信,将叶县消息告知与君侯!”

他心中总有一种危机感,叶县被袭,不会那魏王曹操,是假死罢?

为的便是将他们从南阳引入颍川,关门打狗?

不然的话...

城中降兵,如何会如此坚定、如此有章程的起事?

希望事情,没有到我想的那种程度。

宗子卿眼神闪烁,再对着身侧亲卫说道:“命人派兵去宛城,请宛城守军派兵来援。”

叶县千人不到,这兵力,要守住叶县这座城池,太过于勉强了。

“诺!”

亲卫听令之后,当即派两人两骑,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一面去昆阳,一面去宛城。

“准备守城器具,出城搜寻粮草,动员城中百姓守城,若有不臣不服者,杀无赦!”

宗子卿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早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守城!

他宗子卿只要是能将这叶县守住,便就能立下大功了!

“诺!”

当即,他手上文士军卒,各自领了他的差事,前去准备守城事宜。

忙活了半个时辰,在城中府衙大堂中,宗子卿却是见到了派去昆阳的信使。

“不是派你去昆阳送信,怎的现在回来了?”

宗子卿眉头微皱。

“启禀功曹,非是属下不去,实在是这舞水上的大桥,都已经被焚毁了,无桥可过,舞水渡不过去啊!”

舞水上桥都被焚毁了?

宗子卿面色剧变。

“你当真看到了那大桥被毁了?”

传信信使见宗子卿反应这么大,被吓了一跳,马上说道:“属下亲眼所见,那大桥只剩下些许木桩还在,但已经不能渡河过人了。”

大桥被毁。

宗子卿的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这说明,这事情当真就是想的那般,而且还是最坏的那种!

曹贼根本就没死!

而是诈死,想要赚汉寿亭侯性命!

宗子卿现在心拔凉拔凉的。

大桥被毁,汉寿亭侯根本无法从昆阳退回叶县。

如今...

恐怕性命不保。

他千余人,能守得住叶县?

在这么一瞬间,宗子卿想要跑了。

逃!

现在逃回宛城,性命肯定是保得住的。

但...

他又犹豫起来了。

现在逃回宛城,他宗子卿未得军令,擅离职守,这不是去做了逃兵吗?

他方才得殿下信重,入了讲武堂,做了殿下学生,又入了太子府,成了殿下手下亲信爪牙。

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因为擅离职守,让他的职业生涯沾上了一个污点,日后的富贵,恐怕便没有了。

两千石官员的梦,似乎也要与他越离越远了。

况...

汉寿亭侯乃大王结义兄弟,位高权重,更是殿下未来岳丈,他若是见死不救,擅离职守,做了逃兵,恐怕不单单是没了富贵那么简单的了。

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说。

想到此处,宗子卿摇了摇,心中狂吼:拼了!

生不食五鼎,死则五鼎烹!

殿下如此信重,自己未来的前途如此光明,拼上性命,又能如何?

他当即对那信使问道:“伱去的路上,可有见到魏军?”

魏军?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若真有魏军,我岂能活?”

没有魏军?

但没有魏军,这桥是怎么被烧的?

宗子卿对叶县的掌控度不低,城内城外皆有暗哨,从这暗哨得来的消息,城中降兵,并未出城,烧桥的绝对不是叶县中人。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那信使见宗子卿模样如此郑重,他当即说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脑子急速翻动方才的记忆,想从记忆中找寻出魏军踪迹。

但想了很久,这脑中依旧没有魏军的踪迹。

他颓然的看向宗子卿,无奈的说道:“启禀功曹,属下实在是未有见到魏军。”

看来真没有魏军?

宗子卿不死心,再问道:“那城外可有藏人之处?”

藏人之处?

他点了点头,说道:“舞水南岸,有一片密林,其中藏住万人,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密林?

宗子卿点头,说道:“你辛苦了,下去罢。”

“诺!”

信使如释重负,赶忙退出府衙大堂。

若前将军从昆阳败退回来,见大桥被烧,将会如何?

此时已是冬日,舞水虽深,但只要会游水,体力足够的话,游过舞水应当是没有问题。

而魏军准备充分,可会放过前将军?

舞水南岸,恐怕便有魏军埋伏在此!

宗子卿脑洞很大,他思绪繁多,双手十指交叉,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一定是如此的!

便是没有魏军埋伏,他也可以前去接应,甚至可以为前将军造出一架浮桥出来。

总之...

见浮桥被毁,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城中有多少马匹?”

宗子卿询问身侧亲卫。

“百十匹应当是有的。”

前方大战,马匹其实大部分都被带走了,留下的百十匹,还是降军的,关羽为收买人心,故没有夺走其马匹。

现在,便是宗子卿唯一能用到的机动力量了。

“在军中遴选出一百名会骑马的士卒,戴甲的最好。”

在中国的古装战争影视剧里,士兵们往往全副武装,身着鲜亮的盔甲。但在战斗之时,这些盔甲却如同豆腐一样,一箭可以射死,一刀可以砍死,甚至连人的拳脚都防不住。

但事实上,这并不符合历史,盔甲的防护力实际很强。由于盔甲作用非常大,所以历代官府严禁民间私藏盔甲,若发现就要以谋反罪处死。

盔甲能有效防止弓箭、刀枪甚至火绳枪的攻击,战争中,盔甲在战场上的作用是决定性的,谁的盔甲更多、做工更精良,谁在战场上就更有优势。

对于士兵来说,弓箭非常具有杀伤力,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中箭即使不死,也会因感染成为半残废。为了防御弓箭,人们制造了更加优良的盔甲,可以保证士兵在身中数十箭的情况下继续作战。

李世民与窦建德的虎牢关之战中,李世民派遣3500人的玄甲骑兵,突击12万人的敌阵。玄甲骑兵全身披着重甲,在窦建德、王世充军队的箭雨之下仍然冲锋不息,甚至有人身中数十箭仍然保持战斗力。

在玄甲兵强大的战斗力之下,敌人很快败下阵来,窦建德当场被俘。若穿轻甲,恐怕这些骑兵还不够窦建德塞牙缝。

“精锐士卒,都被前将军带到昆阳去了。”

这亲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留守后方的,大多是老弱,精锐军士,肯定是不会留在后方守城的,这不是浪费吗?

“一百名戴甲之士都凑不齐?”

有甲胄,即便是面对魏军,尚有一战的可能。

但若是浑身没有佩甲,那对上魏军,被冲杀一阵,恐怕便要丢了性命了。

“恐怕连三十副甲都凑不齐。”

宗子卿揉了揉眉眼,说道:“那便开城中武库,找出足够的甲胄武器来!”

武库?

亲卫愣了一下,刚要出言劝慰。

不想宗子卿后面的话便是已经说出来了。

“非常之时,应用非常之法,勿忧矣,便是殿下问起来,我也有话说。”

开府库,肯定是要征得前将军关羽同意的。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开!

有事我担着!

“诺!”

亲卫当即前去,去遴选精壮者百人,再去开城中武库。

城中武库甲具不多,重甲一副也没有,多是轻甲,配一配,勉强将百人武装起来了。

每人具弓一、矢三十、胡禄(箭囊)一、环首刀、砺石、解结锥,圆盾,绳索...

总之,能带上的武器装备,宗子卿全让他们带上了。

虽然说差生文具多,但这些武器装备,在关键时刻,说不定真的能救下一人的性命!

“此番我等出城,便是为探清虚实,接应前将军,城外恐有魏军埋伏,你们怕不怕?”

怕不怕?

当然怕了。

但身上穿着平日里未穿过的甲胄,胯下骑着一匹战马。

这种待遇,何时有过?

当即便有人吼道:“怕是怕,但若功曹愿将此甲此马赠与我等,便是为功曹拼杀,又有何妨?”

“不错,甲胄与战马相送,我等自然愿意卖命。”

“还请功曹赠我等甲马,好让我等为功曹效命。”

...

看着下面鼓噪的士卒,宗子卿眉头微皱。

都是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卖命人。

他们知晓一副甲胄的重要程度。

在关键时刻,这可是能够保住性命的!

而战马就更不用说了。

骑军与步卒在战场上的存活率,谁高?

一眼可以看出来。

骑兵是老爷,步卒是苦哈哈,吃土喝尘的。

“若尔等能接引前将军,战马与甲胄,赠与诸位,又何妨?便是尔等死后,甲胄与战马,也送回尔等家中,若有适龄子嗣,便可继承甲胄与战马!”

好家伙!

直接给送到家里去?

在武库前的军卒脸上一个个露出狂喜之色。

他们本来是说说而已的,没想到宗子卿居然真的同意了。

一个个顿时拍着胸脯,大声吼道:“功曹如此仗义,我等敢不卖命?出城去,便是有数万魏军,我等也要将前将军救出来!”

军心可用!

百副甲胄与百匹战马,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够立功!

这些都无关轻重!

“既是如此,出城去,接应前将军!”

宗子卿跃上战马,当即领百余骑出了叶县,朝着舞水奔驰而去。

...

舞水北岸。

关羽看着百十位受伤,或者是不会游水,只能逗留在北岸的士卒,鼻子一酸,有些不忍直视。

“诸位。”

他看向这些面露绝望,正唉声叹气的士卒,说道:“是关某无能,连累了诸位,还请诸位受我一拜。”

关羽当即对众军士行了一礼。

“将军何须行礼?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卖命求活,至此将军还与我等共存亡,我等难道还不满足?”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关羽现在痛啊!悔啊!恨啊!

我为何要执意攻伐定陵?

悔不听平儿之言,遂使三军败绩,在颍川打出来的大好局面,也付之一炬。

上万士卒,因他关云长而殒命。

他是罪人啊!

关平那小子,也不知道逃出来了没有。

哎~

关羽叹了一口气,再说道:

“关某之过,关某清楚,尔等放心,若今日关某侥幸得活,必费重金,将诸位换回来,诸位便先降了魏军,不必做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