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沉心于剑,没了烦扰,对江湖更是毫无留念。
赵荣寻了他几次,与他交心聊过。
发现他不是口头说说,是真要将此地当成归隐地。
于是叮嘱驿站门人,要将他的日用打理好。
封不平的事安排好后,赵荣回到门内开始推行镇心诀,内门弟子将镇岳诀修炼得圆熟,再练这门功夫,理论上来说会比较顺滑。
毕竟牵扯到内功,他也不敢马虎。
于是花了十多天,守着这些门人弟子练功。
走火入魔的情况倒是没出现。
但是不少人的资质比他想象中要差,练起来磕磕绊绊。
这提了上限的内功,没之前那般好练。
可是练出来的内力,明显强于前者。
只是这一点,就吸引众门人孜孜不倦。
约摸一个月时间过去,金盆洗手上发生的事正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江湖!
武林人士闻之,无不震动!
刘三爷金盆洗手后第四十九日。
平定州,黑木崖上。
杨莲亭正坐在满是脂粉香的闺阁内:“近来江湖上的风雨可是多得很。”
“哼!”
他冷哼一声:“端阳节金盆洗手,我看是故意的。”
“我们日月教众北上,那些正道鸟人南下,这是要与我们针锋相对。”
“不过.”
“妈的这小子能与你齐名,还真是本事不小。”
他气得一拍茶案,上方杯盏哗啦啦乱响:
“正道各派的人加起来斗不过他一个,一个个下场论剑反被人以创派祖师口吻指点,直接输给衡山派一个剑冢,简直可笑至极。”
“什么洗手大会论剑大会,我看是认祖归宗大会。”
“少林武当嵩山派的掌舵人,一个个都吓得不敢下场,真是一群窝囊废!”
“莲弟~~”
东方不败心疼地喊了一声,拿着锦帕轻轻擦去他脑门上的汗珠:“你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一个大男人摆出娇滴滴的女子柔态,他的妖异更甚往昔,看向面前男子的眼神更是温柔:
“潇湘剑神能压得住少林武当,证明他确实不俗,与我齐名倒也贴切,不算侮了我的名头。”
说这话时,难免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傲气。
杨莲亭不由问:“那你可有把握对付他?”
以往遇到这种问题,东方不败根本不用思考,此时却谨慎分析起来:
“他练成了剑气,剑法又快,身法也快。我倒是不知道他能否快过我,如若他的速度不及我,剑气的威胁便没那般大。”
“若是速度与我比肩,我便不可全与他拼斗剑术。”
“我自信胜算更大,毕竟他年岁尚小。”
杨莲亭有些嫌弃地“诶”了一声,双手摊开加重语气抱怨道:
“你往日总吹嘘自己天下第一,如今碰见这么个小子,反倒要分析来分析去,哼越是这般,我看你越是要败。”
“妈的这小子邪门得很,罢了罢了,反正他离咱们远,你莫要冒险与他相斗。”
“莲弟~~”
东方不败一脸妖异笑容,眼神中却满是爱怜之意:“莲弟关心我,我心中欢喜,若旁人总惹你不高兴,将你气到,那我便要杀了他。”
“如今我已领悟到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只差一丝缺漏。”
“等我此道圆满,天人合一,他再厉害,那也不是我的对手。”
杨莲亭这才满意地点头,又道:
“那任我行逃出来了,我已派人出去试探。”
说到任我行,杨莲亭明显更忌惮。
毕竟潇湘剑神再厉害,他也在衡阳。
这任我行是前任教主,必然一直盯着黑木崖。
暗中有这么一条毒蛇,岂能自在。
东方不败一听任我行三字,登时笑道:“莲弟不用多虑,任我行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他若敢上黑木崖,那便是送死。”
杨莲亭这才露出笑容:“我叫人留意着,若任我行出现在平定州,你便去杀了他。”
随着东方不败应声,杨莲亭满意大笑,与其亲热了一番。
……
汝宁府,罗山。
“哈哈哈!任我行,动手吧!”
“我童百熊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让我出卖东方兄弟,那你是休想!”
罗山城北二十里处郊野,满地的尸体,童百熊正在大笑。
任我行将一柄沾满血的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童百熊非但无惧,反而将脖子往前凑上剑刃:
“你杀了我,东方兄弟早晚会为我报仇,我在黄泉路上等你便是。”
任我行一脚踹在他身上。
“你这叛徒倒是有点胆气。”
“但你这次必死无疑,哪怕老夫不杀你,你回到黑木崖一样要死。”
童百熊将头一撇,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胡说八道!”
“东方兄弟在黑木崖,谁敢杀老子?!”
任我行朗笑一声收起长剑:“那你回去试试看。”
童百熊微微一愣,他从地上爬起来,皱眉看了旁边的向问天,又盯着任我行:“你真要放我走?”
“趁老夫没有改变主意前,快滚。”
童百熊闻言也不啰嗦,他倒是很懂任我行的脾气,直接朝黑木崖方向飞奔。
向问天看他没了踪影,这才问道:“教主,你怎么将他放走了?”
“童百熊对东方不败忠心耿耿,不会倒向我们这边。”
任我行笑了:“他回黑木崖还是要死。”
“那个玄武堂姓孙的跑得快,青龙堂那个杜长老却是我故意放走的,他已经看到童百熊被擒,一定会往上报告。”
“杨莲亭与童百熊斗了这般久,他不是一直想对童百熊动手吗,我就给他一个理由。”
“童百熊安然返回,他们肯定会怀疑。杨莲亭动手杀童百熊,可比我杀要有用许多。”
“黑木崖闹起来,才好召集旧部。”
向问天不由点头,教主确实比他想得多。
任我行与他说完话,忽然觉得身旁安静,登时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少女。
她正朝南边张望。
任我行哼了一声:“盈盈,你怎么魂不舍守。”
任盈盈轻声道:“没什么。”
任教主也顺势朝南边看去:“衡山论剑,万剑之宗,好一个潇湘剑神,老夫也更佩服了。”
“如今江湖上全在传他的事,这小子风头正盛,恐怕早就将你忘到九霄云外。”
“你反倒天天记挂着他,爹替你感到不值。”
“你如果听爹的话,就把他的那些画全烧掉,你是我任我行的女儿,要有志气有魄力,怎能因为一个男人整日闷闷不乐。”
任盈盈闻言不太乐意,斜瞅了他一眼:“谁说女儿闷闷不乐。”
“爹,这事不用你操心。”
这女儿越来越忤逆,尤其是说到这件事上。
前些天还好,近来衡阳论剑之风广传江湖,哪里都能听见。
自家女儿天天留心这些消息,比打探黑木崖的事还要上心。
任我行心中也憋闷得很,他说过几次,却无有作用。
……
青城派,松风观。
夜黑风高,松风观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一大队黑衣人突然冲入观中,为首那名魁梧黑衣人杀气凌冽,他的剑霸道森严,又迅捷无伦!
众青城弟子在他面前,宛如田中麦子。
顺着那条松林竹林掩映的道路杀上去,身后的石板上全是尸体。
松风观内,唯有那些切割过的弟子能与黑衣高手一战。
混乱之中。
余沧海运转催心掌掌力与那人对拼一记,下一刻,他整个人吐血倒飞。
“你是哪个?我青城派从未得罪过你。”
余沧海又惧又怒。
那魁梧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露出一丝冷笑。
回应余沧海的,是一道道剑光。
重伤的余沧海,一剑没有接住就被斩去首级!
待喊杀声止,松风观几近灭门。
最后一名弟子带着本门重物一路逃到松风观后山。
数名黑衣人追上后,数剑并出,将其杀掉。
这名弟子的血,溅射到了长青子的墓碑上。
黑衣人伸手,从这名青城弟子身上摸出一物。
正是青城派整理的辟邪剑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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