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文艺》哪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张洁笑笑,“倒是你,太厉害了吧小弟,先在《人民文学》过篇稿子,又被选入这次文代会的京城年轻作家代表,姐真替你感到高兴。”
“是啊。”冯骥才也很羡慕,“我的代表名额都没被放在作家协会里,天津老作家太多了,孙犁、方纪、袁静...
天津年轻作家代表就给俩名额,一個给蒋子龙了,还有一个给了苏阿芒,你们知道苏阿芒么?”
“没听过。”江弦摇摇头。
“我知道他。”张洁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过:“苏阿芒是天津一位精通世界语的才子,比我大一岁,我上次见到他,他已经身心俱残,丧失了劳动能力,就连话都说不清楚...”
仨人一块沉默一阵儿。
此次给他这个名额,想来也是天津文艺界对他的补偿与关怀。
“大冯,最后给伱弄上名额了没?”江弦跟冯骥才打听。
“弄上了,你猜在哪?”
“哪啊?”
冯骥才一脸苦逼,“中国民学研究会!
特么的,多亏天津没民研会这组织,上头又给了一名额,多余出来这么一空缺,领导肯定是看我可怜,给我安排进去了。”
“大冯你可别这样想。”张洁安慰道:“说明你和民间文化有缘。”
江弦点点头。
“还真是。”
这货冥冥之中和民间文化真有着某种缘分,命运的齿轮从此刻开始转动。
几十年后,冯骥才成了中国民协主席。
说话间,菜被端上桌,溜肉片、大蒜炒猪肝、羊糕、炒素。
江弦夹一筷子羊糕,鲜嫩爽滑,再尝口黄牙菜。
地道!地道!
他拿手绢擦擦嘴,“大冯,跟你商议个事儿。”
“嗯,你说。”
“我有部作品,写了个大概,脉络已经清晰,还剩下十几万字的细节,你给我代笔吧,钱最后咱俩三七分。”
冯骥才筷子停了停,“行啊,不过我拿七成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