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庆一听赶紧捂她嘴,生怕这话被邻居听去,这是经历过那个年代后留下的习惯。
“饶月梅同志,这都啥时候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胡言乱语,满脑子的封建思想!”
江国庆先批评一通饶月梅,这会儿男人的家庭地位高,他妈也不犟嘴。
批评过后,又看向江弦,见他打定主意,也不再劝阻。
“你有一万块不?我和你妈积蓄不多,满打满算只能给你拿一千块出来。”
“我钱够用,您俩那钱,还是留着修院子用吧。”
景山东胡同那院子,撂荒了些年头,一时半会儿肯定住不进去,还得花钱修,而且江弦也没什么工夫天天盯着那院子转,这修院子的活儿,还得全交到他爹妈身上去。
回到北影厂,江弦去问张洁借了点儿钱。
他现在掏不出一万块,身上拢共六千多,等人文社和《京城文艺》的稿费发了,应该能把这一万凑够。
张洁攒的稿费不少,俩人也熟,江弦一提,便痛痛快快借他了。
“张老师,您这钱与其存银行,我看不如也去买座院子。”他好心提醒一句。
“买院子?”张洁也不是太理解。
“你看今年这通胀,物价都上涨了,这才刚改开,以后呢”江弦点到为止。
改开以后,我国第一次比较明显的通胀,就发生在1979年和1980年,通货膨胀率超过了5%。
不过那会儿国家对经济指标的关注度非常高,刚有苗头,便迅速采取行动控制了。
翌日,又和金保军碰面儿,东奔西走办景山东胡同院子手续,这胡同归景山街道办事处管辖。
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产权挪到江弦名下。
“哥们儿,我还有点儿担心你这钱拖着不给,没想到这么痛快。”金保军收到了钱,跟媳妇儿俩人心里一团火热。
“我既然要了你这院子,那就不会拖拖拉拉的。”江弦轻笑道。
他心里也是有盘算的,之所以借钱也要赶紧把钱付了,就是怕金保军忽然又有啥打算,或者从哪儿蹦出个什么高人,一通指点,生出变故。
“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金保军跟他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