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心里一暖,眉目一喜,小口喝了几口水,又慌慌忙忙捧起剧本,“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看会儿剧本,别一个镜头拍明儿晚上去了。”
她正看着,冷不丁的耳边传来江弦一句。
“怎么的,嫌我烦了呗?”
朱琳抬起头,看他一眼,“我”
“行行行,我知道,我就多余来这一趟。”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江弦摆出一脸的不耐烦,自顾自收好水杯,往挎包里一装。
他作势要走,朱琳被吓了一跳,赶紧扯住他胳膊,张嘴无声。
“撒开。”
江弦一脸冷漠,动了真火似得,“你拍你的,我回家睡觉去,你爱回不回,随你的便。”
朱琳哪见过他这样,眼睛刷一下红了,连鼻尖也是红的,“你怎么了?”
“你不是嫌我烦么,我别碍着你。”
朱琳慌了,杏眸水汽氤氲,死死盯着他,“你是不是嫌我不回家?我不拍了,我跟你回去。”
江弦看效果差不多了,冰着的脸立马融化。
“行了,就保持住这种感觉,待会儿往陈强老爷子面前这么一站,这条准过了。”
朱琳怔住,抹弄着眼角看他。
“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那话你什么感觉?”
“你忒伤人了。”
“还有呢?”
“我都难受死了。”
江弦捏了捏她的手,引导说,“你委屈不?”
朱琳鼻子一抽,“我当然委屈了。”
“除了委屈还有呢?”
朱琳想了想,“我觉得你不理解我。”
“这就叫方法派。”
表演分体验派、表现派、方法派,这是后世常讲的一套。
方法派简单来讲就是演员以自身经历来激发表演,要运用情绪记忆。
比如演“听到90岁富婆妻子去世的噩耗”,演员本身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可能有机会经历,但是可能经历过别的开心事,演戏的时候一想这些事,立马笑出声来,这就叫方法派。
王千源就是方法派的忠实信徒,他积累太深了,这一套运用自如,他有个外号叫“王一场”,因为他拍戏一条就能过。
当然,一时半会朱琳也只能用个最浅层的,她得临场带着这委屈状态直接上。
“这不是没招么,少拍一晚上你少受一天罪,看你憔悴的。”江弦捏了捏陛下的脸。
朱琳抿抿唇,心里面可谓是大起大落,刚才有多难过,这会儿就有多感动。
当然了,对江弦这套新颖的理论也是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