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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鹿呦还挣扎在噩梦里,梦里的云义实在太过可怕,她吓的冷汗连连,小脸映着月光,白煞煞的一片。
“不要,不要……”
在云义压下来那一刻,她猛地惊醒过来。
四周安静的可怕,她喘了口气,下意识扑扑胸口,想安慰一下自己受惊过度的小心脏,结果刚刚抬起手,汗毛悚然一立,恐惧不可抑制地蔓延。
骨节纤长的手指,带着冰冷的温度摩挲在脸颊,那人身上清冽如雪中白梅的冷香近在咫尺,萦绕难消。
瞳孔骤然紧缩,她似是完全惊住,失声了一般,只能僵着眼睛愣愣地看着那只皓白的手腕发呆。
鹿呦本就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如今噩梦的对象竟然就在旁边,差点没给她吓的魂飞魄散。
好半天,她闭上眼睛,飞快地揪了一角被子拉过头顶,自欺欺人地嘟哝:“都是梦,都是梦,我果然还没有醒过来,太可怕了,竟然还会做梦中梦……”
“所以,你梦见我了?”
清凌凌的声音,清晰沉澈,仿若一涌冷泉击碎在石壁,冷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鹿呦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疼地她龇牙咧嘴。
很好,真的不是梦。
她在心里做了一番心理争斗,调整好表情,才缓缓拉开被子,笑的清甜无害道:“云师叔,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他垂着眼,静静地看她,低直的长睫在淡红的眼睑处拓下细密的青影,狭长清冷的眸底漫着深不见底的墨色,有什么辨不分明的光影细微涌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拖入其中沉溺。
鹿呦愣了愣,试探性地唤他,“师叔,您……”
身体却倏然落进一个冷香扑鼻的怀抱,他紧紧拥着她,轻轻颤抖着将下巴抵在她单薄的肩膀上,不知名的情绪在泛滥,一颗心,仿佛在此刻才算完整。
“是你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涩哑,像是磨过砂纸的碎片,在一点点割断绷紧的思弦。
推拒的手指蓦然僵住,她微微张着唇,怔在原处不知该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