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快要晕厥过去,他才缓缓放开了她,掌心一按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肩头,温凉的唇瓣搔过她的耳廓,他哑声轻问:“是你说随我处置的,那便不算强迫,对吗?”
鹿呦双颊绯红,剧烈喘息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
云晨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手心被掐出了一手的血渍犹未发现,他感觉心像是被削去了一半,空空落落地滴着血,却着不了地。
他嘶哑地开口,带着一丝绝望:“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强迫她?呦呦是个人,她有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她不是你的傀儡木偶,任你摆弄却毫无知觉!
你若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和理解她,而不是仗着自己的修为高强,随意亵玩她,你这样与禽兽有何分别?”
少年眼眸通红,他之前本就受了伤,现在又被云义打了一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看到心爱之人被如此对待,只觉得肺腑都在灼痛。
云义抬起头,清瘦的下颌微微绷紧,嘴角勾起一丝冷薄笑意:“禽兽?你与我又有何区别?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云晨目光坦然:“我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可那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而你又算什么呢?”
云义眸色越渐冰冷:“若不是因为她,你现在已是一具尸体。”
少年却笑了笑,嗤笑道:“若是没有她,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要杀便杀。”
“啪、啪、啪。”
几道掌声倏然响起,那个长相妖丽的男子拍了拍手,语声感慨,“好一出旷古大戏,可真是让人一饱眼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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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义侧过头,眼神淡漠地看向他,“沈老板,别来无恙。”
男子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别来有恙乎,你杀了我的护山神兽,破了我的神识结界,还毁了我的云魔海,实非做客之道啊。”
云义淡勾薄唇:“些许外物,不值一提,若是沈老板想要赔偿,云某事后自会派人送上。”
他之前杀了青无修后不久,便得知鹿呦和云晨双双受伤不知所踪的消息,原本以他如今神识,稍微探一探便能一目明了。
可他探了将近百里,却仍旧一无所获,直到,神识被一片黑色的雾海所阻拦,透不进去,也无法看清内里。
他心中起疑,便进了这雾中查探,却遇到了一只名叫朱厌的上古妖兽……
对面的人眉梢微抬,笑地有些意味不明,“其他的倒便罢了,那神兽跟了我快一百多年,也算有些感情,怕不只是赔偿那么简单的问题吧?”
云义抿起唇,语无波澜道:“那沈老板想要什么?”
男子嘴角弧度加深,慵懒地指了指他怀里的人,“她看起来就很不错,不若拿来抵了吧。”
脸色倏然一沉,云义皮笑肉不笑道:“沈老板还是莫要说笑的好,云某一向度量狭小,不是能够开得起玩笑的人。”
男子敛了笑容,下颌微扬:“巧了,你怀里的丫头说我是宽宏肚量之人,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她得留下来,陪我玩两天。”
云义凤眼一眯,冰冷寒意覆上墨渊般的瞳孔,他手中化出长剑,周身气场陡然变得凌厉肃杀:“既然谈不拢,那便只能以实力见高低了。”
男子轻吁了一口气,皓白的手腕微微一转,手中便多了一把红色的七弦琴,“我不过是想和她玩两天,怎么就这么难呢?打个商量,你出手的时候能不能悠着点?这谷底都是我的心血,我可不想就此毁于一旦。”
云义嘴角讽刺一翘,语声锐利:“既是不想,那便少生妄念。”
男子修长的手指如微风中的嫩柳,轻轻一划,一道空灵的琴声便泠然响起。周围骤然刮起了狂风,浓密的黑云如汹涌的波涛滚滚压来,遮天蔽日,使得整个谷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云义挥剑一挡,袍袖一拂,一只晶莹剔透的莲花法器倏然出现在半空,他将少女轻轻放入其中,施法将之挥去了安全之处,才转过身,认真起了眉眼。
“铮”然一声,声波仿若实质,激出红色厉芒,遽然刺了过来。
琴声悠扬悦耳,潺潺如流泉,时而舒缓,时而湍急,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渐行渐密。
然而,随着琴声节奏的加快,似潮水般汹涌而至的红光,也越来越多,犹如裹着锋利寒箭的天罗地网,遮天盖地朝他刺来。
云义轻抬手指,衣袂飘扬,一把艳如鲜血,透着阴森寒意的红纸伞蓦地旋转着撑开,无数青面獠牙的恶鬼从里面凶狠扑出。
一时间,天地昏暗,杀气腾腾。